肃顺同样高兴,不失时机地叹道:“只是这来就苦韩四,毕竟他是回籍丁忧,却没想到到家又得枕戈待旦,既没法儿给他爹守孝,也无法在膝前侍奉老母。”
彭蕴章晓得皇上心情不好,才把这道折子留在最后禀报,见皇上心情果然好很多,急忙躬身道:“皇上,臣以为韩秀峰深受皇恩,本就应该为朝廷效力。何况川东本就是他老家,移孝作忠,披甲上阵,既是保家也是卫国,堪称忠孝两全啊!”
“皇上,听彭大人这说奴才突然发现他不委屈,忠孝两全,自古又有几人能兼顾。只是……只是……”
“只
件件桩桩全是烦心事,咸丰心情更坏。
就在肃顺个劲儿给彭蕴章使眼色之时,彭蕴章又说道:“川东道曹澍钟、重庆知府杜兴远、巴县知县祥庆等奏,因贵州贼匪袭扰綦江、南川等县,已于四月初召集重庆府各州县团练驰援綦江,由在籍丁忧之前通政司参议韩秀峰坐镇川黔交界处统筹防堵事。”
听半天,终于听到个算不上好消息好消息。
咸丰下意识抬起头:“折子呢,拿来让朕瞧瞧。”
“臣遵旨。”彭蕴章急忙翻出曹澍钟折子,小心翼翼地呈上。
被搞得啼笑皆非,咬牙切齿地说:“这便是朕五口通商大臣,去年四五月事,直至今日才打探清楚!”
彭蕴章也觉得这事太荒唐,只能支支吾吾地说:“禀皇上,叶名琛既是五口通商大臣也是两广总督……”
想到就算换个人也好不到哪儿去,何况打探夷情本就没指望过叶名琛等疆吏,咸丰摆摆手:“算,接着说。”
彭蕴章定定心神,忐忑地说:“叶名琛称广东军务未竣,广东乙卯科文武乡试不能依限举行,奏请准其展至咸丰六年,特开科,补行乙卯科文武乡试。”
这又是个坏消息!
不看不知道,看大吃惊。
曹澍钟和杜兴远竟从巴县、江北厅、南川、璧山、綦江、江津等州县散厅召集近百个街团、坊团、厢团和乡团去川黔交界处防堵,那些团练旗号多到数不过来,团民加起来有四千多。
换作别人上这道折子,确切地说换作别人统筹防堵,咸丰会不假思索地把折子扔远远,因为这就是帮乌合之众,指望这帮临时拼凑乌合之众防堵贼匪无异于痴人说梦。
但统领这帮乌合之众不是别人,而是有小半年没消息韩四。
咸丰脸色没之前那难看,放下折子道:“这个曹澍钟还算知人善任,有韩四坐镇川黔交界处,不但他可放心地移驻夔州办理防堵,连朕都不用担心黔匪会窜入川东。”
乡试和会试样都是国之大事,竟因为闹贼匪举行不成,并且不只是个广东。想到江苏、安徽、湖南、贵州等省同样举行不成,咸丰心里特不是滋味儿,阴沉脸道:“准。”
三朝元老卓秉恬死,军机处奉旨议恤,奏请赠太子太保,谥文端。
署理湖北巡抚胡林翼奏请饬四川续拨饷银十万两,专济武昌兵食,并分遣官绅劝捐。
四川学政何绍基奏报川省词讼不但拖延,甚至折辱士子,称合州东七涧桥鞠姓父子被杀、合江县廪生李暄通贼、南溪县廪生万时恬谋叛等案,疑点重重,且辗转耽延,日久未结,致士风激成刁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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