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定跟王爷提过‘厚谊堂’事,这些东西和那匹马都是‘厚谊堂’各分号这两年想方设法从西夷手里搞到。古人云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王爷您堪称大清之柱石,将来真要是有战事,皇上定会命王爷再次披甲出战,所以下官觉得这些东西和刚才那匹马应该赶紧送王爷这儿来。”
厚谊堂事僧格林沁知道些,但想想还是忍不住问:“皇上知道吗?”
“王爷放心,这样是皇上意思,不然皇上绝不会命下官来拜见大人。”韩秀峰很清楚他是如假包换大忠臣,谨小慎微很,只听皇上个人。不但跟朝中王公大臣不怎走动,跟草原上蒙古王公样不怎走动,所以很在乎皇上是怎想。
确认这也算是公事,僧格林沁觉得刚才那匹马和面前这些东西可心安理得收下,边招呼韩秀峰喝茶,边追问道:“韩老弟,皇上命你来见本王,不只是送马和送这些东西这简单吧?”
“这是自然。”韩秀峰连忙放下茶杯,从袖子里掏出道看着像折子似公文,恭恭敬敬地双手呈上。
僧格林沁原本只是个给人家放牧“穷台吉”,在两位做喇嘛伯父帮助下,很幸运地被道光爷选为索王嗣子,承袭科尔沁左翼后旗扎萨克郡王爵位,也随之成道光爷外甥,没成年就被召到京城“宫廷教养”,出入禁闱,最被恩眷。后来又迎娶顺治爷裔孙、多罗贝勒文和之女,成皇家额附。
所以在韩秀峰看来僧格林沁不只是领侍卫内大臣,也不只是世袭罔替博多勒噶台亲王,更是圣眷恩隆皇亲国戚!
更重要是,他不但剿灭北犯长毛,保住京畿,生擒长毛主将林凤祥、李开芳,而且早在道光二十年西夷头次起衅时,他就曾奉旨巡视过山海关和大沽口防务!
尽管时隔十七年,现在西夷已不再是当年西夷,但他定觉得他对西夷并不陌生。
正因为如此,韩秀峰不会傻到去教他怎打仗,而是让吉禄准备两条西夷新式兵船模型、两把洋人新式手铳、两杆新式自来火鸟枪、个“千里眼”、块怀表和匹任钰儿跟洋人买高头大马,送到僧王府。
僧格林沁接过看,赫然发现封皮上写着“夷情汇要”四个大字。
打开看眼就合不上,因为里头按日期罗列英、咪、佛、俄等夷这半年来动向。详细到截止去年腊月二十八,香港、澳门、厦门、福州、宁波和上海等地共有多少条战船,每条船上装有多少门炮,各个地方有多少西夷,其中有多少是商人、多少
僧格林沁早接到上谕,以为韩秀峰是来“说教”,嘴上不好说什心里却在想你韩秀峰才打过几场仗,本打算敷衍下好跟皇上交差,没想到韩秀峰竟是来送礼,并且出手非常之大方,尤其刚让下人牵进马厩那匹西洋马,跟传说中汗血宝马差不多,简直让人无法拒绝。
伸手不打笑脸人,只能以礼相待。
他放下精致炮船模型,笑道:“让老弟破费,本王受之有愧。”
“王爷误会,刚才那匹马也好,这些洋枪也罢,都不是下官掏腰包置办。且不说下官没那多银子,就算有也不定能买着。”
“那这些东西和那匹马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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