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毓急,钻出轿子问:“那你有没有见过官老爷,有没有见过穿黄马褂侍卫?”
兵勇不认得他,也搞不清他是多大官,只能苦着脸道:“禀大老爷,小在这儿干下午活儿,除大老爷您没见着有官老爷来,也没见着穿黄马褂侍卫。”
“那……那有没有见过陌生人?”
“陌生人?”
“就是看着面生人!”
恩俊不敢相信个道员居然会问出这样问题,懒得跟他解释,干脆敷衍道:“本官只是奉旨随行,韩大人究竟要巡视什,本官也不清楚。皇上旨意本官已经宣读过,韩大人正在大沽口等本官,本官先走步,过几日再会。”
恩俊说走就走,英毓想拦又不敢拦,顿时急得团团转。
石赞清不但做过父母官,而且对韩秀峰太解,很清楚韩秀峰真正想巡视是什,连忙道:“大人,要不这样,您赶紧去大沽口拜见韩大人,天津城防交给下官。”
“那切就仰仗老兄。”
“谈不上仰仗,这本就是下官份内之事。”
佩玱吓跳,急忙躬身退出大堂,顺便把守在外头门子、衙役全赶得远远。
恩俊等英毓和石赞清二人跪下来,抑扬顿挫地宣读起皇上命太仆寺少卿韩秀峰和他这个乾清门侍卫巡视海防密旨,然后收起密旨将二人扶起,像换个人似脸歉意地说:“让二位受惊,出京时皇上再三叮嘱不可张扬,所以本官和韩大人只能以验收漕粮为名前来巡视。”
英毓反应过来,下意识问:“敢问恩俊大人,韩大人现在何处?”
“韩大人不想惊动地方,更不想麻烦二位,所以跟本官兵分两路,命本官过来跟二位打个招呼,他则先去大沽口。”
“韩大人这是打算微服私访!”
“生人啊,生人倒是见着几个,不过他们不是官老爷,他们是做买卖。”
英毓心想十有八九是微服私访韩秀峰,又追问道:“他们什时候来,什时候走。”
“吃中午时候来,转圈儿
……
钦差微服私访,不晓得有多少人要倒霉。
英毓刻不敢耽误,连行头都顾不上换,就命轿夫抬着他赶紧去追恩俊。可恩俊和随行冯小鞭等人不但骑是快马,而且是人三匹马,几个脚夫腿都快跑断也追不上,直到第二天下午太阳快落山才赶到大沽口炮台。
“钦差大人呢,有没有见着钦差大人?”随行家人拉着个绿营兵勇气喘吁吁地问。
在炮台下翻半天地,扛着锄头正准备回营兵勇被问得头雾水,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微服私访倒也谈不上,只是想瞧瞧镇台衙门那些兵勇究竟能不能打仗。”
石赞清心想这才是老夫认得韩秀峰,不禁笑问道:“敢问恩俊大人,韩大人有没有交代天津府应该做些什?”
“韩大人说天津城防样是海防,韩大人打算巡视完大沽口炮台再来巡视天津城防,请二位大人抓紧准备。再就是巡视海防之事切不可张扬,除二位之外本官只会晓谕山海关副都统、长芦盐政、长芦盐运使和天津镇总兵。”
“大人放心,下官定守口如瓶。”
石赞清话音刚落,英毓便急切地问:“恩俊大人,敢问韩大人来巡视城防,下官要哪些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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