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嗻。”
“
御前侍卫定定心神,小心翼翼地说:“德福说韩大人担心天津要是守不住,西夷会兵临城下,到时候城内定会人心惶惶,乱成团。说韩大人担心真要是走到那步,朝中迂腐之辈会视皇上安危于不顾。便让前河营都司永祥、前户部银库郎中荣禄和乾清门侍卫袁大头等人,联络在步军衙门当差前河营兵勇,并筹银购买新式洋枪,以便到时候护送皇上出城。”
天津守不住,洋人兵临城下,还有什护送皇上出城……这些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那就是妖言惑众,动摇军心民心,咸丰定会勃然大怒。
但说这些话不是别人,而是韩四!
咸丰连深吸几口气,冷冷地问:“接着说。”
御前侍卫见皇上没龙颜大怒,稍稍松下口气,接着道:“德福说因为这事,韩大人还跟文祥大人争吵过。”
不速之客就问几句,然后便走出院子翻身上马,连夜往回返。
第二天早,咸丰跟往常样被太监叫起,刚在太监们伺候下更完衣走出寝宫,就见昨天去南苑问过话御前侍卫跪禀道:“禀皇上,奴才回来。”
咸丰猛然想起昨天事,等太监们很识相地退到边,这才低声道:“说吧,都问到些什。”
“禀皇上,德福说奉宸苑卿韩秀峰正在做最坏打算。”
“最坏打算?”
运定会梗阻,到时候京里这多人吃什?”
“皇上难啊!”王千里不禁叹道。
任钰儿可不像他样为皇上担忧,而是小心翼翼地问:“四哥,洋人提那些条件,朝廷十有八九不会答应,可这仗打又打不赢,到时候咱们怎办?”
这个破败皇家道观里没外人,韩秀峰没那多顾忌,紧盯着她很认真很严肃地说:“深受皇恩,不能走之,只能走步看步,但你得给好好活着!”
“四哥……”
“他们为何争吵?”
“文祥大人说真要是走到那步,皇上您决不能出城;韩大人说他深受皇恩,绝不能让皇上涉险,真要是走到那步,就算拼死也要保皇上周全。谁要是敢阻拦,休怪他刀下无情!”
“这个韩四,朕就知道他不会闲着。虽说他想那些事,说那些话,太过荒唐,但也是出于片忠心。”咸丰想想,沉吟道:“至于文祥,样没错,样是个心系江山社稷忠臣。”
“皇上圣明!”
“这差事办得不错,跪安吧。”
“他说韩秀峰打算奏请去天津效力,要是皇上恩准,将誓与天津共存亡,据说连遗书都写好。”
咸丰愣愣,追问道:“要是朕不恩准呢?”
御前侍卫苦着脸道:“皇上恕罪,奴才不敢说。”
“但说无妨,朕赦你无罪!”
“谢皇上恩典。”
“别说,也别问,今后不管遇着啥事,在听安排,不在切听王老爷。”韩秀峰想想,又叮嘱道:“这件事你知道就行,不要跟连儿说。”
任钰儿不想也不敢给他添乱,连忙道:“行,切全听您。”
……
南苑很大,三人转着转着天就黑。
就在他们打着灯笼往回赶之时,已在“厚谊堂”当三年差蓝翎侍卫德福迎来位不速之客,见不速之客亮出腰牌,听不速之客说皇上问话,急忙跪下恭请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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