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王千里笑笑,想想又说道:“江老爷应该是受人之托,这会儿还没走,应该是在等信儿,这就去跟他说。”
“先不急,就算你这会儿去跟他说,这乌漆墨黑他也办不成事。”
韩秀峰示意荣禄把蜡烛挪到边,旋即拿出张京畿舆图,摊到案子上,抬头环视着众人道:“诸位,天津那边形势究竟会变成啥样,跟咱们没啥关系。咱们要做归纳起来是两件事,是练兵,二是赶紧熟悉京城至热河和京城至山西这路山川地形,不过主要是京城至热河这路。”
荣禄愣愣,旋即醍醐灌顶般地明白过来,紧盯着韩秀峰不敢相信刚才听到切是真。
永祥、王千里和任禾也意识到韩秀峰敢得罪那多内务府*员,以及这些天吩咐众人赶紧做各种准备究竟是为什,跟荣禄样惊呆,紧盯着韩秀峰不知道该说点什好。
样才愿意善罢甘休。”
“你咋说?”
“都已经查到这份上,脸早就撕破,也懒得跟他们绕圈子,直言不讳地说整治河道海子缺银子,结果您知道他带来那个书吏怎说?”
“那个书吏咋说?”韩秀峰追问道。
王千里苦笑道:“那个书吏说只要是花银子能办事都不是事儿,然后跟讨价还价,说到最后愿意出四万两。”
韩秀峰顾不上解释,并且这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事也不能解释,干脆指着舆图道:“虽没去过热河,但这些天没少查阅京畿,尤其密云带舆图和方志,觉得等得赶紧熟悉西黎庄、大沙坨、三里坨、西大桥、大河漕、五里井、在城铺、沙峪沟、石岭庄至古北口线道路地形。
上述地方各相距几里,哪儿可设防,哪里可设伏,设防或设伏地方有没有小路能绕到咱们侧后,事无巨细全得搞清楚。河营把总以上、八旗领催以上各官,心里全得有数!”
洋人在天津,而韩秀峰竟打算率兵去密云驻守。
再想到林凤祥、李开芳部北犯直隶时,皇上曾打算去热河“巡狩”,荣禄和永祥等人顿时意识到韩秀峰是在为皇上“巡狩”做准备。
韩秀峰很清楚他们在想什,接着道:“仲华,河东,接下来请你们召集八旗领催以上、河营把总以上各官,分批轮流去刚才说地方走走。暂时没轮着,接着操练兵勇,记得在操练时加上节节堵截、交替掩护项,就算退咱们也要
“他们这是想花钱买平安。”荣禄不禁笑道。
“咱们已经坏规矩,不能再坏规矩,要是拿这四万两,之前事就得笔勾销,就不能再追查。所以不敢做这主,正准备跟四爷禀报呢。”
要是有选择,韩秀峰打死也不想像现在这般搞得整个内务府天怒人怨,可想到内务府绝对是天底下最肥衙门,权衡番轻描淡写地说:“在南苑当过差皂隶仆役不算,光做过官就有上千人,出四万两平摊下来人才几两?”
“也觉得四万两有点少,毕竟机会难得,要是错过这次,今后想筹银就难。”王千里深以为然。
“想花钱买平安,怎也得八万两。”韩秀峰冷冷地说:“就这回他们,钱到事,少两也不行。而且不得拖拖拉拉,跟他们说清楚,要是两天内见不着银子,就别怪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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