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秀峰越想越窝火,禁不住回头问:“这说还得感谢他?”
“四哥,码归码,包尔神父也是片好意。”
“咱们从未招惹过他们,是他们而再再而三地来招惹咱们,这样好意不要也罢!”
“见着,”任钰儿边帮着打水好让他洗脸,边苦笑道:“洋人德行您是晓得,他们总喜欢装出副绅士样子,对倒还算客气。但提到战事,提到修约,他说那些话别提有多难听。”
韩秀峰接过毛巾问:“他咋说?”
“他说咱们中国人是那样地愚蠢,假如他们在任何项条款上让步话,那,很难说咱们会不会在所有其他条款实施上设置重重障碍。回来前他又让哩国呔给桂良大人下最后通牒,说桂良大人要是再试图拖延或反悔话,那他就只能认为谈判到此结束,将率兵直接开进京城。”
任钰儿轻叹口气,又苦着脸道:“他说要对付皇上和桂良大人等*员,讲道理点用也没有,只要加以恫吓,皇上和桂良大人等*员就会马上服服帖帖。还说皇上和桂良大人对所议问题,以及自个儿真正利益窍不通。他说得虽难听,但仔细想想是有些道理。”
“就这些?”
定真会网开面,留耆英条性命。
结果牌子递进去却被内奏事处太监送出来,又阴差阳错地遇着恭亲王,本着“死马当活马医”想法给恭亲王提个醒,看恭亲王能不能想出办法,毕竟对他老丈人桂良而言,这真是件兔死狐悲事。
总之,该做不该做全做,耆英生死也好,天津那边形势也罢,现在只能听天由命。
回到南苑已是深夜,跳下马车,正打算让小山东去弄点饭,赫然发现任钰儿竟站在门边。
“四哥,您可算回来!”
“不止这些,”任钰儿连忙道:“包尔神父跟他提您,也提文大人,他说您和文大人是有想法人,也是通情达理能打交道人,但很遗憾像您和文大人这样*员太少,还说什希望您和文大人能说服皇上,做出正确决定。”
“包尔神父呢,包尔神父是不是留在天津?”
“回来,包尔神父本打算不回来,可听额儿金这说,觉得他有必要回来。他说……他说……”
“他说啥?”韩秀峰追问道。
任钰儿犹豫下,硬着头皮道:“包尔神父说不管将来如何,他们英吉利尤其他们教会终究要跟中国*员打交道,能结交到您和文大人这开明*员不容易,他不能就这走之,至少军队要是开进京城,他还能保住您不被误伤。”
“你啥时候回来?”
“也是刚到家,”任钰儿回头看小山东眼,急切地问:“四哥,听王老爷说您是帮庆贤老爷去跟皇上求情,皇上怎说,皇上没生气吧?”
“没见着皇上,能有啥事,先说说你吧,咋这快就回来?”
“在天津呆着又帮不上什忙,不回来还能去哪儿。”
“有没有见着额儿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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