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厚意识到跟洋人这仗是躲不过去,想想又问道:“志行兄,你这次带荣禄他们过来,不只是巡视海防这简单吧?”
“这是自然,”韩秀峰喝小口茶,轻描淡写地说:“从现在开始,每个月都会来,每次在天津呆十来天,不光要亲眼盯着僧格林沁修筑炮台,操练兵马,也要让南苑驻守八旗马甲门军和河营千总、把总轮流来瞧瞧大沽口带地形地貌。”
“如此说来,老兄不只是监军,真要是打起来,十万火急时候也要领兵上阵?”
“食君之禄,分君之忧,该上时候只能上。”
“知道,僧格林沁大军养不起,你麾下员弁还是养得起,他们在天津吃喝拉撒运司衙门包。”
兵勇,湖广也差不多,算上闽浙和山东、河南兵,加起来也才十余万兵勇。在自个儿地盘上打仗,能出动兵马竟没劳师远征洋人多,更别说兵器巨大差距。
“地山,晓得你担心什,和博川又何尝不担心?可事到如今只能想方设法做准备,要是老天保佑能侥幸打赢自然好,要是败……也糟糕不到哪儿去。”
“怎就糟糕不到哪儿去?”
“你想想,在大沽口两岸炮台失陷之前,满朝文武谁把洋人真正当回事过?可现在呢,虽全在主战,但至少不像之前那般不把洋人当回事。说句大不敬话,咱们大清就像头拉磨驴子,不用鞭子抽抽就不走。”
崇厚被搞得啼笑皆非,忍不住问:“你就不怕鞭子下去把驴子给抽死!”
“这还差不多。”韩秀峰露出笑容,想想又凑他耳边道:“这事你知道就行,绝不能传到僧格林沁耳里,不然咱们这点家底儿,可经不起他折腾。”
“明白。”
“这话可不能乱说,传出去是要掉脑袋。”
“这是你先说好不好?”
“说吗,是问你天津府各州县有没有余粮。”
“好好好,你什也没说,什也没听见,至于粮事问没用,还是明儿个去问石赞清吧。”
“行,明儿早就去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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