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秀峰沉吟道:“由此可见,僧格林沁带兵有方,不然将士们也不会如此用命。”
王河东不大服气,禁不住说道:“四爷,咱们待手下兄弟也不薄,甚至比他待手下兄弟还要好!觉得这仗他之所以能打赢,是出其不意,二是靠火器!”
“靠火器?”
“要是没富爷和那个闽商送去二十三门洋炮,靠他在通州铸那几门铜铁炮和从别地方收罗那些小炮,能伤着洋人炮船?”王河东顿顿,又说道:“后来击退上岸洋兵,靠也全是鸟枪、抬枪。”
王河东话音刚落,永祥也忍不住道:“四爷,卑职用千里眼瞧得清清楚楚,他之前从河东那儿弄走五十杆自来火洋枪派上大用场。他那些持自来火洋枪亲兵不但装填快,打得也准。而那些鸟枪,根本就没打着几个洋兵,也就弄出点动静,吓唬吓唬洋人。”
海时,薛焕不是经何桂清六百里加急奏报过吗,皇上那会儿想着息事宁人,觉得黄宗汉再呆在广东‘有碍抚局’,就命黄宗汉为四川总督,命广西巡抚劳崇光为广东巡抚,命四川总督王庆云为两广总督,并著劳崇光在王庆云到任前署两广总督。
现在仗打赢,也把英吉利和法兰西往死里得罪,皇上觉得应该让英、佛两国消消气,便改主意,命洋人恨之入骨黄宗汉回京听用,不再让黄宗汉去四川接着做总督。”
“洋人现在恨可不只是黄宗汉,相比之下更恨僧格林沁。”荣禄冷不丁抬头道。
“僧格林沁刚打个大胜仗,别说文武百官,连贩夫走卒都觉得僧格林沁是大英雄,是大清之柱石。不管洋人有多恨僧格林沁,皇上都不能革僧格林沁职,更不能治僧格林沁罪。”
韩秀峰喝小口茶,接着道:“前天在僧格林沁麾下效力侍郎国瑞回京,进城就被传召入见。听博川兄说皇上事无巨细地问完大沽口役经过,不但恩准僧格林沁所奏请保举、加衔、升用,还著先行赏给御用烟壶对、时辰表对,命国瑞赍交僧格林沁祇领。”
“抬枪呢?”
“抬枪就更别提,亲眼见着几个放抬枪,不光瞄不仔细,甚至都拿不稳,点着火,没打着洋人,反倒把自个儿掀翻。”
“不是瞄不仔细,是那些丘八怕炸膛,不敢细瞄。”王河东补充道:“那些鸟枪手也样,好
“就赏对烟壶和对西洋表?”王千里不敢相信这是真。
“没得旨就跟洋人开仗,能获赏已经很不错。”看着王千里欲言又止样子,韩秀峰又说道:“天津大捷,皇上原本不想张扬。结果夜之间,全京城都晓得。要不是传沸沸扬扬,僧格林沁或许连烟壶西洋表都捞不着。”
“可是……”
“别可是,还是说正事吧。千里,永祥、河东,你们三位是亲眼看着僧格林沁怎击退洋人,而咱们呢早晚要跟洋人较量,说说这仗僧格林沁是咋打赢,有没有咱们可借鉴之处。”
提起正事,王千里连忙放下茶杯道:“四爷,以为此战之所以能胜,跟洋人轻敌有很大关系。他们没想到炮台上下埋伏那多官军,安放那多炮。更没想到守台将士跟他们之前遇着官兵不样,不但没听炮声就闻风而逃,反而奋勇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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