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谕旨是军机处廷寄,并没有专人来传宣。
韩秀峰等众人跪下恭请完圣安,打开谕旨念道:“上谕,道光三十年,皇祖宣宗成皇帝大事,皇考曾遵嘉庆二十五年成例,停止各省将军督抚提镇藩臬及盐关织造等来京叩谒梓宫。今皇考大行皇帝在山庄升遐,恭奉梓宫回京。除热河都统本在热河,直隶总督已谕令前来热河叩谒梓宫外,其余直隶各大员俱不必前来。
各路统兵大臣、各省将军督抚副都统提镇城守尉,并盛京侍郎、奉天府尹、西北两路将军大臣,及学政织造关差等,均不必奏请前来,致旷职守。各该大臣将军督抚提镇等受皇考深恩,惟当竭诚尽职,以期无负委任,不在仪节虚文也,将此通谕知之!”
“
“们私下叫小皇子,其实应该叫皇长子,不过你说得也对,小皇子就是新皇帝。”
连儿想想又问道:“那这遗诏是先帝写,还是新皇帝写?”
任钰儿轻叹道:“是以先帝口吻拟,听回来报信儿吉祥说,先帝弥留时已经瘦不成人样儿,哪有精神御笔亲书遗诏。”
“先帝龙驭宾天,四爷要不要去吊唁?”
“什吊唁,应该叫叩谒梓宫,梓宫听说过吗,梓宫就是大行皇帝棺材。听说是要用梓木或楠木做,按制要漆饰四十九次,喇嘛要在四周敬上‘西番’字样,外面用金装饰,里头衬五层金五色陀罗尼缎,八层各色织金龙彩缎,拢共要衬十三层!”
大行皇帝龙驭宾天噩耗迟迟未到是有原因,因为颁诏礼仪十分繁琐。
颁诏*员到密云却不进城,而是先差人进城让众人赶紧做准备。
韩秀峰、恩俊、吴廷栋、王河东和密云知县等文武*员连忙摘掉冠缨,换上素服,去郊外列队跪迎,把颁诏*员迎进城,回到衙署再跪听宣诏。然后将诏书供于正堂,接下来三天,文武各官每日早晚来衙署举哀行礼两次。
大行皇帝丧事乃国丧,城内军民百姓,男去冠缨、女去首饰,素服二十七天,不准祭祀,百天内不许嫁娶。
城内各寺庙,律撞钟三万下。韩秀峰等四品以上*员,二十七天之内奏疏和往来公文全得用蓝印。
“这要花多少银子?”连儿喃喃地说。
任钰儿则若有所思地说:“这不是花多少银子事儿,而是行宫那边要什没什,郑亲王、怡亲王和肃顺大人他们时半会儿间去哪儿找材料给大行皇帝赶制梓宫。”
“还真是,行宫那边别说没材料,恐怕连木匠都找不着几个。”
……
就在她们在内宅寻思行宫那边王公大臣怎操办大行皇帝丧事之时,正在密云县衙等着傍晚率文武*员举哀行礼韩秀峰,接到新皇帝所颁谕旨。
大行皇帝龙驭宾天,任钰儿跟韩秀峰样难受,也换上素服,正在内宅给连儿念刚托人抄来大行皇帝遗诏。
“朕蒙皇考宣宗成皇帝帱育仁慈,恩勤付托。临御之初,仰承圣谕谆谆,以敬天法祖。勤政爱民,奉三无私,保泰持盈为本。因命中外臣僚,荐举人材,并广开言路,俾大小臣工,各抒所见,以期博采周知,下情罔隐……”
“小姐,皇考就是皇上爹?”
“遗诏上说这个皇考是道光爷,是先帝皇阿玛。”
“小皇子做上皇上?”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