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鹤被撞得屁股栽到花丛里,它费尽心思扇动翅膀挣扎起来,刚想向主人求安慰,奈何灵力有限,不会儿便散成团符纸。
胥朝起艰难地捂着腰,他坐起身看着脚下陡峭悬崖。悬崖下有层层云雾相接,透过云雾可以看见相隔万丈大海。
“哗啦啦”地声音在他周围盘旋,他伸出手指在空中画道符文。
风更大,他散落墨发被吹起,红衣飘荡,那无数张符纸以肉眼不及速度争先恐后地冲到他面前。
符纸来回碰撞,弯折,它们聚在起,越来越大。
地面上无数道符纸阴影合在起,最终成只舞动翅膀,栩栩如生仙鹤。
胥朝起抬起头,面前是只符黄色由纸扎仙鹤。
脚下是望不尽花海,石阶铺在花海上,直至钻入下面云雾中。
此刻寂静无声,他忽然站起身向下走去。
脚步开始是平缓,渐渐地他走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到最后他踩着石阶向下跑去。
青年跑步带着风,吹散石阶两旁花瓣。花瓣扬起,顺着青年脚步在空中摇曳。
可这石阶有数万阶,他以凡人之躯跑许久,却连整条天梯成都未跑完。
“师兄并不知道是何书。”
胥朝起:……
难不成还得让他说名字?
他咬咬唇,压低声音:“是身法。”
刚说完,他额头被轻轻弹下。
第二日,胥朝起又来到藏书阁。
他在老地方转半天,那四字书名书怎也找不见。
他倚着书架用余光偷瞄远处正在撰写功法人影,眼神略有躲闪。
桌案临着窗,窗外万里无云,万籁俱寂。旁香炉点着檀香,香雾袅袅。
温朝夕把着衣袖蘸墨,笔尖压在纸上矫若惊龙,入木三分。
仙鹤扇扇翅膀,讨好地蹭蹭他。
青年弯着眼睛,笑容洋溢。
他踩在仙鹤背上,仙鹤扇着翅膀,带着他飞起,路朝着下方飞去。
胥朝起以为只要自己能飞下去,就能见到其它人。
然而——
就在青年筋疲力竭时,他望着远方烈阳,忽然手招。
渐渐地风从他身后而起,头顶有阴影遮去艳阳。
青年眼底有光,这是他入仙宫后从未展现。
阴影越来越多,周围响起纸张扇动声音。
胥朝起笑,他十指捻诀,阴影顿时散成无数片。
师兄声音低沉且平静:“师兄应是未见过。”
胥朝起捂着脑袋,眼神狐疑。但这毕竟不是能见光书,他只能步三回头,灰溜溜地离开。
他看不到在第四排书架上层,有片书被无形金链锁住,庞大符文若隐若现。
胥朝起没书看,纵使这仙宫再大再美,也未免有些单调。更何况他青春年少,仅有两人世界怎拘得住他性子?
午时,他坐在正殿门口石阶上。
他连写十来字,笔锋划完最后笔,他手掌压下,抬头看向桌案旁眉清目秀青年。
“怎?”
胥朝起嗓子仿佛卡住什,神态颇不自然。
他双手扒着桌沿,低头调整瞬情绪,这才抬头双眼看似清澈地凑近温朝夕:“师兄可见第四排架子中间本书?”
温朝夕指尖敲敲桌案,他向后靠去,眼皮抬半,浅笑中带着缕微不可见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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