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近日可要下界?”
师兄未言,而是低头想要将青年环在他身上手拂去。
胥朝起不满,他离师兄更近,甚至将自身部分重量压在师兄身上。
“小曜想要下界,师兄陪同下界。”
温朝夕将青年手扒开,总算能离去。哪知青年再步抱住师兄,明亮眼睛凑近对方:“师兄与同前去。”
他多看窗几眼,并没有被窗勾走注意力。
他仰头望向师兄,额头碰到对方下巴:“师兄……”
师兄垂眸,手腕松,胥朝起感到自己手中衣袖在往下坠。
胥朝起是来求人,哪儿还能由得师兄走?
他下将对方反抱住,他试着踮起脚尖,双眼凑近对方面庞。
门被关住,胥朝起握着师兄衣袖,余光扫向殿内。
这是他第次来师兄寝殿,殿内大致有二十张大床那大,偏暗,只能看清里面摆设。
里面极为简单,只有窗桌蒲团,还有个作为摆设像又不像床。
他看向远处窗,眼眸渐渐睁大。
这种窗户是他第次见,很大,面墙都是窗,高有两丈多,宽六丈。
白面赤纹登云靴踩在洁净且黑暗石板上,这所宫殿无处落叶。
青年穿过回廊,远处微弱灯光越来越近,且愈发明亮清晰。
他踩上石阶,脚步极轻,不会儿走到两丈高门前。
深黑夜里,这座庞大宫殿不知在此伫立多少年,星光不曾到此,只有窗内灯光时有时无。
“砰砰、砰……”近万年,这座寂静宫殿终于被敲响。就连青年也不知道自己会是第个敲这扇门人。
眼见青年离他越来越近,温朝夕用掌心抵住青年额头,无声叹息:“好。”
胥朝起弯弯眼,心满意足,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察觉到不对。
从三岁时,他便跟在师兄身后,他们同长大,这些年他求师兄成千上万次。
小时候他要拽衣角,要抱裤腿,最好用还是与师兄面对面,用眼睛逼近对方。
温朝夕则看着自己被拽过衣袖,睫毛盖住眼
若他灵体还在,可不呼吸。可如今他成凡体,得时时刻刻呼吸。
随着青年凑近,灼热呼吸带着独属青年味道与温朝夕面庞相接。
温朝夕指尖动动,青筋在手背上勒起。他头微低,眼睑下敛,恰好避开气息直对。
“小曜。”他低声微哑道。
“师兄。”胥朝起双眼明亮,注视师兄。
窗外湍急水流自高处直直落下,水流宽两丈,水是他从未见过清澈。
有水向窗内迸溅,但又被无形结界阻拦,只能重归于河流,顺势而下。
窗外有细密风吹入,不冷,让人感到清爽。
两侧深色帘子随风而起,摇曳着。
胥朝起不喜这房内摆设,却又极喜欢这扇窗。
殿外好似过瞬,殿内又仿佛过百年。
风起,殿内灯光照到外面,青年白皙肌肤被染上暖黄。
高大身影着白底墨尾银纹道袍占据胥朝起视野,他并不知道自己有多特殊,他还如年少时那样,下子扑到对方怀里。
“师兄……”红衣青年身朝气,声音悦耳。
温朝夕下意识将对方抱住,凉风袭来,他扫眼殿外,宽大衣袖将青年护住,生怕寒风让其受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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