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把碗放到中间,他剥只虾给对方喂只。小软团很配合,虾肉到嘴边,他就张口,口咬下。
直到小软团撑,难受地半趴在椅子上。
少年双唇轻抿,眼皮半垂。他看小软团会儿,单手将其提起,放到腿上。
小软团终于可以好好消食。
小软团红着眼眶哼唧唧,显得可怜又委屈。
他见过他,有师兄师姐说过,少年是全宗门最不喜欢他。
小团子抱着碗,弱呼呼地不知所措。少年看他眼,走开。
往后三四天,少年每次提早来,都会帮小软团装五六只虾等着倒给他。
直到第五日时,小软团来得比少年更早。
小软团抱着个成年人大碗等着他,见他来,眼睛弯成对月牙。
温朝夕垂下眼眸,终是也将青年抱入怀中,他双臂紧锢,无论青年如何变动姿态,也稳实不晃动分。就这样他们越来越近,直到严丝合缝。
青年从开始亲近到眉目轻蹙,他被勒得难受,不由“呜咽”几声。
即便这样,他还是想亲近师兄。他双手撑住师兄肩膀,用力挣脱,脖子向上仰,直到嘴唇碰到师兄面庞。
小时候,他费力地迈着小短腿在后面追,手中抱着小碗。
他喜欢吃鱼虾,可每次到膳堂鱼虾都没,只剩下汤汁。
院子里,风卷落叶吹起浅浅尘土。鞋面踩下来,发出轻微却又有节奏脚步声。
温朝夕穿过漆黑院落,进入房内。
房里刚亮起光,院子又传来急促脚步。
胥朝起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他望着窗户处光,眼眸晃动,深深吸口气,扶着腰跑进去。
白衣人影在烛光下逐渐走到桌案前,胥朝起跑进来,手扒着门框,汗水从他额头滑过脸颊滴至下巴。
少年不自然地抿抿干涩唇,他环视左右,等确定周围没有熟人后,伸出白净纤长手指轻轻帮小软团揉肚子。
边揉,小软团边泪眼朦胧。过许久
少年刚拿起个碗,软团趴在台上,把自己碗里所有虾全倒给少年。
少年看着自己满满碗,又看着软团手中空碗,声音清冷:“你呢?你吃什?”
小软团懵又茫然:“你喜欢,你每次都舀,把全都给你,不吃。”
少年沉默,他不会抱孩子,只能别扭地提着小软团衣领将其提到桌前。
小软团看看周围,乖巧地坐下。
小小又精致团子盯着被捞完盆,怔半天,最终顶着水雾雾眼睛抹着眼泪,委屈地咬着嘴唇给自己舀其它肉片。
第二天他抱着碗,跑得比以往早,还快!这次他兴冲冲,可到膳堂,装着虾盆又空。
他站在原地,咬唇,眼泪挂在眼珠上就是不流下来。
他低着头,让眼泪滴答到地面上,这才抬起头去给自己舀肉片。
就在这时,五六只虾被倒入他碗中。小小软团抬起头,是个很高少年!
他看着眼前人,喉结滚滚,声音低哑:“师兄……”
说完,他鼻子微酸,眼睛也有些涩。
温朝夕听到声音回过身,青年扑到他怀里。
他们身后是床,温朝夕抱着他坐下,青年顺势环着他腰,将他搂得紧紧,脑袋顶着下巴,额头贴近喉结。
胥朝起越发向怀里挤去,甚至用面庞贴住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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