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朝起睁开迷糊双眼,月光洒在潭水上,潭水中二胡君依旧身形清瘦,而在他身旁飘着半人高“大石头
他不禁眼睛亮。二胡君更是兴奋起来,他迫不及待地蹲下身在潭中捞沙。
胥朝起本来也想帮忙,然而他脚刚伸入水中,寒冷险些将他冻僵在原地。
他麻木地帮忙捞两粒沙,这才迈着脚走出水潭,他伸手用符纸折几条鱼放入水中帮助二胡君,尽自己绵薄之力。
他冻得眼睛都睁不开,于是靠着阴冷石壁小酣。
后背寒冷渐渐消散,他仿佛又跌入暖炉中,檀木香扑鼻而来,梦中他躺在师兄被子里,被子暖呼呼。
“是冥河。”二胡君微弱道。
他们二人走上前去,水流中卷三四粒沙。
二胡君蹲下身打开盒子,胥朝起目光则顺着流水方向看去。冥水是深黑色,在圆月照耀下波光粼粼。
远处水流已经有五指宽,而且水面似乎还混着粒沙。
他与二胡君见状,连忙追着沙砾。
小老鼠们用力嗅嗅,耷拉着脑袋颓废蹲在地上。
这片荒沙沙砾都被他们捡完,胥朝起弯下腰将小老鼠们装进储物袋里,他和二胡君朝南边走去。
南边比北边潮湿些,只是这湿气带着刺骨寒意,天越来越冷,胥朝起蹲着下来摸着沙,沙土有些湿润。
据二胡君所说,沙海下是冥河,想必掺着沙土水便是冥水。
厉风将沙尘吹起,细碎冥水也被吹在胥朝起脸上,冻得他嘴唇微颤。
他在被子里拱拱,脑袋碰到隔着衣襟胸膛。
他好像知道这是梦,因而肆无忌惮起来,他直起腰去吻师兄脖颈,然而额头却被宽厚手掌抵住,即便这是梦,对方也不会让他得逞。
胥朝起:……
梦实在是太沉,胥朝起听不到点声音,也感受不到缕寒风,直到睡意渐渐消退,他好像听到有人在说话。
“怎又是你小子?还没有捡够吗?都捡多少年!”苍老沙哑声音在洞窟里发出阵阵回响。
极西北之地常年有大风吹袭,今日沙砾在东处明日就可能到西处,这条河卷碎沙还不少,他们顺着河流路捡二十多粒沙,而小水流也成丈宽小河。
“哗啦啦——”冥水在下着坡,朝着沙下钻去,二胡君见状义无反顾追到下面,胥朝起也只能跟着二胡君。
沙下是个洞窟,里面滴着冥水,水声越来越响,最终汇聚到口小潭里。
小谭宽有五丈,无法知其深。只见潭水上多很多星星点点,胥朝起眼望去,竟是上百粒碎沙!
或许是沙砾刚沾上冥水,尚没有被冥水同化,此时还保持着沙子形状。
胥朝起边走边侧头看向二胡君:“寻够所有沙真可以将个人拼好吗?”
他哆嗦着环着手臂,长久未有人为他束发,松散墨发早就披下来,随风吹,几根发丝粘在他唇上,显得他更苍白薄弱。
二胡君顿顿,垂眸望向地上冥沙:“问过他,是他告诉这做。应该可以……应该……可以。”
“他?”胥朝起刚问出声,大风扰乱他们听觉,隐约间胥朝起好像听到流水声音。
胥朝起望向前方,前面多条三指宽小水流,水中好像有光芒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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