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胥朝起仰
戚无衣望着棋盘，此时
棋局已经有些复杂
，他每次都要想许久才将棋子落下。
然而黑子刚
落在棋盘上，白子便不假思索，紧追其后。
白子落得妙啊，每步都力挽狂澜，将优势追回。
胥朝起眼神亦是清澈，说他是凭着感觉下棋，他又能说出来个所以然。
戚无衣额头渗出些汗，他冷得缩缩身子，又加炭，紧接着道。
只是他并未说胥朝起之时，而是讲起自己过往。
“
轮回百世，积百世之德，虽是凡人没有修为，但天界却邀成仙。
可成仙又有什
好？”
他抬起头看着胥朝起，眼眸如泉水般清澈。
胥朝起不知怎着颤颤，心中升起股怪异情绪，戾气在心脏间盘绕。
这天虽是炎炎夏季,但当戚无衣说完后,窗外刮起阵阴风,寒气渗进来,这房内果然冷。
胥朝起眉心跳跳，戚无衣躬身从箱子里取出来些碳扔进火盆里。火焰下子燃得很旺，空气变得清新。
戚无衣先在棋盘中落子,缓缓道：“知您在此有劫需度……”
胥朝起“嗯”声，前太子有些神通,知晓此事也不足为奇。
然而戚无衣又接着浅笑：“还知您有心结，自幼磨到大。”
胥朝起跟着走进去,废墟皆被他收于眼中，望着眼前人魂体，对方身份已不言而喻。
他微声道：“你是前太子？”
前太子戚无衣闻言转过身,金光为他添上和煦。
“正是。”他低笑颔首。
此时书房中央放副棋盘,戚无衣请他坐到白子那方，并温声道：“您应当会下棋？”
“降生，从知事起，脑海中便隐约浮现些记忆。
知道转很多世，也知道生来使命就是救济天下。
也没有做错，与武将同研习兵法，与皇爷爷商量着为民之时，用多出来钱才去买粮食，救扶贫苦之人……不过，有件事倒是
后悔。
亏欠于他。”
戚无衣又往两个火盆中加些炭，也不知怎着他面色愈发苍白，他继续道：“能救济人间便是之乐，飞升反倒被拘住。留在人间，才能直行善。”
他抿口茶：“第百世时，因百世功德，得知将来会降生于帝王家。
那时还在阴间，算着还有多少年才能转世。
可就在那时，看到人间大难，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
当时也实在无法再待下去，便强行早日投胎，用百世功德换得人间太平。”
胥朝起怔住，抬起双眸直视此人。
戚无衣不疾不徐，请着胥朝起与他同下棋。
他用黑子，胥朝起用白子,黑子先行,看样子是他占胥朝起便宜。
胥朝起浅浅扫眼棋盘,取出白子毫不犹豫地往棋盘上放。
“嗯。”戚无衣执黑子落下，他紧盯着棋盘，时刻关注着棋局，得空才开口。
胥朝起顿顿，敛眸坐在蒲团上。
戚无衣拍拍手，这时有四名宫人扛着个大箱子进来。
箱子花纹与材质胥朝起无法看清，他只能隐约能看见四周镶着金边。
宫人行完礼,又在书房中放两个大火盆,这才恭敬退下。
戚无衣颤颤,望向窗外：“这天愈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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