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听她话,走,临走前
掌心握着为她所采最鲜嫩花瓣。
*
胥朝起回到皇宫外府宅,他心虚
女皇微顿,敬王虽是她亲弟,但跟随她多年从未叫过她声皇姐。
敬王嘴唇干涩,声音低哑:“要皇姐生安虞……无病无忧……”
女皇扯扯唇角,笑声,掌权多年她不会将这种话放在心上。
她瞧着敬王渴得厉害,便难得为对方倒杯水。
敬王察觉到面前落下阴影,抬手挡去,掌心从未露给他人胎记这刻,bao露在女皇眼中。
房中放几个火盆,暖黄色烛火摇晃着。
女皇看着敬王浑浑噩噩面容,低着声道:“你是在图什呢?”
敬王面露痛苦,原本扛着无数压力他在这刻仿佛如孩童般脆弱。
他晕乎乎咳几声,忘乎所以。
女皇问他:“你想要什?”
女皇笑眯眯地坐在龙椅上,她看着烈阳当空,敬王也取出匕首欲刺向脖颈。
就在刀尖入皮肉,伤口滴出血时,女皇冷淡道:“够,朕收回。”
敬王跟在女皇身边,跟就是十年,期间直恭敬有礼,从未敢有逾越。
女皇虽从未说过信任,但所有人都知道,敬王成女皇手中把刀。
但凡女皇不想留谁性命,当夜敬王便会手持把剑,进入谁府,剑刃淌着血出来。
这皇弟生来就不受宠爱,随他母后起被打入冷宫十来年,直到她登基以后才被放出。
当年她将自己兄弟姐妹分封到各地,只有虚衔没有实权。
恰好这皇弟分封之时在那造反之地,可他并无造反之心,甚至崇敬女皇,甘愿俯首称臣。
于是他留在造反之列成为内应,不断给女皇传着消息,直到女皇将众叛徒打入天牢,他才松口气,笑着在朝堂之上对女皇行大礼,也因此入女皇眼。
从那时起,他便留在京城,被女皇封为敬王。
女皇端着杯子久久怔在原地,那胎记是……花瓣。
花瓣形状很特殊,她曾经只在梦中见过。
多年前,鬼渊花丛里,所有鬼都离开,只剩下那个孩童。
孩童不舍道:“姐姐,不想离开……”
她蹲下来安慰着孩童,说人间美好,值得去。
敬王早就烧糊涂,只剩下本能。
成年男子有气无力声音响起,女皇屏住呼吸静静听去。
“皇……”
“嗯?”
“皇……皇姐……”
直到敬王在跟女皇十载时,女皇遇刺,敬王替女皇挡救命剑,而那剑离敬王心口只有寸。
当夜敬王高烧不退,御医险些没有将敬王从鬼门关拉回来。
女皇心有些动容,她长叹口气走出房门。
门外,大臣们跪地劝道:“陛下切不可心软,倘若敬王是在使苦肉计,江山岌岌可危啊!”
女皇眼眸动动,闭上双眼。
朝臣们见状不妙,日日上奏弹劾敬王,说此人狼子野心,怕是会日后谋反。
也不知女皇有没有听进去,不过敬王倒是知分寸。旦女皇赐下权势,敬王必会跪地拒绝,且并非做戏。
有日,女皇给他半个皇城军权,敬王长跪不起,言道若是女皇不收回,他便直跪下去。
倘若女皇三日不收,他便用刀自结。
冰冷石板上,敬王果真跪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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