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稀罕”二字,直让姑娘脸色白。
沈时葶下将从石妈妈掌心抽出,藏于袖,唇瓣紧抿,神色防备地看着她。
石妈妈若有所思地笑笑,“二公子事儿,思来想去,也不全怪你。本就是他醉酒误闯你闺房,
石妈妈侧身去看琼娘,厉色道:“谁干?”
琼娘犹豫瞬,慢吞吞将方才王芩找茬事五十描述番。
石妈妈脸色当即沉下,但她心知,此刻不是计较这个时候。
于是,她忍又忍,心疼地抚上姑娘那细如凝脂脸,道:“王芩这丫头被惯坏,不知天高地厚,这事儿妈妈定替你讨回公道。说过,既来花想搂,便不会让你受委屈。”
这话说得实在漂亮,可话里话外,无不是另层意思。
“吱呀”声响,惊动屋里人。
只听“呲”声,凳脚与地面摩擦划过令人发颤声响,伴随着道浮夸嗓音,“喲,时葶来啦!”
略显肥胖女人从檀木圆桌旁缓缓走至门边,那张瞧就富得流油脸上绽出抹
笑,笑得眼角褶子都挤在处。
她道:“来,让妈妈瞧瞧,方才可是罚重?”
笑!她当谁要同她抢啊?
思此,琼娘神色郁郁回身,拉着沈时葶腕往楼去,路免不得数落王芩举止,她顿顿,话头转,道:“不过若非闹那出,王芩还真指不定要强拉你去见李二呢。你没瞧见吧,方才那是永定侯府陆世子,长得真如谪仙下凡似,同是天潢贵胄,李二较之他,可差十万八千里。”
是人都好美,女子亦然。
提起陆九霄皮相,琼娘也就不由多说两句。
她可惜地叹:“就是性子阴晴不定,公子哥脾气上头,身旁伺候人最遭罪。”
你听话,才有公道可言。若是不听话,这委屈日后还有受,自己挑罢。
沈时葶藏在袖心狠狠攥紧,她不应声,这好端端气氛便僵硬无比。
旁琼娘暗暗戳她两下,眼下便是她方才说“眼前亏”,吃不得。
是以,沈时葶僵硬地颔颔首,轻声道:“谢过妈妈。”
石妈妈脸色顿时大好,将她藏在袖握在掌心里,拍拍她背道:“傻孩子,你同说什谢,你可不知道自己多稀罕,妈妈疼你都来不及。”
莫说沈时葶,连琼娘都懵瞬。
原以为李二那事没完,石妈妈喊她来,左右不过接着教训,却没想她变脸如此之快,不过个时辰功夫,态度全然朝另个方向转变。
她将沈时葶推进屋里,摁到椅上,还未探清她肩上伤势,便先被她脸上指痕吸引注意。
石妈妈大惊失色,当即深吸口气,股怒气冲向脑门,时半刻竟是半个字没说上来。
她都没舍得动脸,是谁敢在上头添道巴掌印?!
那位陆世子如何谪仙下凡和让人遭罪沈时葶不知晓,但眼前这间上水阁是如何瘆人,她再清楚不过。
石妈妈指间那根银针和那几句难听至极辱骂,仿佛从她眼前和耳边滑过,小姑娘双脚像扎根,挪不动似。
琼娘堪堪止住话,唏嘘地看她眼。
指望她自己能推开这扇门,恐怕是站到天明也不能够。
是以,琼娘抬,那本就虚掩花门便被轻松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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