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这间玉器铺子,乃京都最大商铺,若是连此处都没有,整个
花窗正对着便是京都最繁华迎安大道,眼望去,行客匆匆,迎来送往,那是即便落雨都遮掩不住热闹。
这会儿,着袭暗红流云衣袍男子正倚在其间玉器铺子门外,烦躁地摆弄头扇子,直至掌柜弯腰而至,道:“世子,这月新到玉器,全在那儿,还请世子过目。”
闻言,“啪嗒”声,陆九霄收折扇,转而踏进铺子里。
白玉托盘上放置着二十来样不同款式、不同大小玉,为让陆世子过目,甚至每块玉都擦拭得干干净净,没有丁点指纹。
陆九霄不过匆匆眼便敛神色,很显然,这二十几块玉,没有他要。
见她这模样,琼娘也知她是百般不愿。但不得不说,进花巷子姑娘,十个里有九个半都是不愿,而不管愿不愿,剩下九个,都总归能被驯服,不过早晚而已。
她宽慰道:“李二那个人,丑陋是丑陋,段不入流也是真不入流,但有点好。”
闻言,沈时葶侧身看过去,呐呐道:“什?”
琼娘耸耸肩,笑道:“好哄。他最爱听人夸耀,你捡些好听话说,将他哄高兴,这夜里,也
能好过些。”说罢,琼娘又问:“妙娘子可教过你,春闺那些事儿?”
这些好,都需得用命还。
今夜,不管她愿不愿,那间她逃过次屋子,这回,她得自个儿步步走进去。
沈时葶定定坐在妆台前,瞧着张描得精致无比脸,魂魄好似都不在身上,双眼无神,动不动。
铜镜前摆着妆奁刚送来首饰,小丫鬟挑拣两个金闪闪往她发髻上簪,衬得她浑身金灿灿,贵气逼人。
小丫鬟惊于姿容,久久呆怔,却见她眼眶微红,忙提起口气道:“姑娘莫哭,这泪珠子掉,妆面可就花!”
他随意从里头挑块圆润粉玉,当真是随意挑拣,神色恹恹道:“秦义,付账。”
说罢,他便只身钻进铺子外停放马车里。
秦义掏出金袋,从里头捡几个银锭子,便听掌柜问道:“这……秦护卫,世子究竟要寻什样玉?”
年,整整年。
陆九霄每月都要将新进玉器过目遍,再从里头挑块连掌柜都能瞧出非他属意玉走。
沈时葶顿,半响无言。
瞧她这模样,琼娘也知定是没教过。不过倒不是妙娘子疏漏,而是这姑娘第夜,青涩稚嫩,正是最可人地方,那些公子哥贪图,不也正是这滋味儿?若是早早教去,反而失味道。
既如此,琼娘也不便多说,只道:“若是能趴着,便趴着吧,不累人。”
话音落地,沈时葶难得懵瞬,那双琉璃似眸子满是疑惑。
彼时,小雨忽至,淅淅沥沥落在窗沿上。琼娘轻咳声,再不愿多说,起身至窗边,将花窗阖得严丝无缝。
沈时葶磕住下唇,却是不敢再哭,也无甚好哭。
正如石妈妈所言,事已至此,无他路可走,不是吗?
忽然,木门“吱呀”声被推开,沈时葶从铜镜瞧见琼娘朝她款款而来。
琼娘从袖口掏出只瓷白药瓶,道:“妈妈令送来给你,避子药,需得提前服用。”
沈时葶怔怔接过,紧攥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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