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哪个字得世子爷意,他眼不眨地望着啰哩巴嗦秦义,瞧得秦义脑门子汗。
陆九霄忽
这府没有会弹琴吹箫唱曲还能逗乐姑娘,只有坛坛香醇浓厚烈酒。
秦义与尹忠二人被迫上桌与世子赌牌,回回输个精光,不仅是将这个月俸禄给赔进去,险些连身上这几件新衣裳都没保住,还是再哭穷之下,陆九霄嗤笑声,才大发慈悲地准许他二人赊账。
拿下个月俸禄赊。
如此下去,不等侯爷回府,他二人全部家当都得搭在这儿。
秦义小心翼翼地给主子斟酒,接到尹忠记眼光,才赔着笑脸开口,道:“主子,听说近日百戏园好不热闹,茴香姑娘新编支舞曲,瞧得那些个公子哥眼里都在放光。”
你句句,听得陆九霄烦躁不已。
眼看就要拉下脸,就见廊下蹦出个青绿色人影,踏着水粉色荷花绣鞋,温婉端庄又蕴着丝俏皮,同袁氏有八分相像。
这便是侯府嫡幼女,陆菀。
陆菀提着裙摆款款走近,笑着说道:“哥哥总算回府,母亲要候着你,瞧,还给你院子搬几株水仙来,好不好看?”
顺着陆菀指尖方向,是处碧蓝色荷池,冬日刚过,荷包都还未开花,缀上几朵亭亭玉立水仙,确实是雅致许多。
翌日,晨光熹微,旭日东升。
永定侯府宅院位于贺府斜对面,因而陆九霄马车刚停下,便撞上握佩剑、衣冠正经贺凛。
虽同是世家子弟,但像陆世子这样游好闲还真是不多,贺凛冠着个都督职称,除却休沐外,每日都要去军营练兵。
他脚步顿,四目相对,就见陆九霄先移开视线,扭头往侯府去。
“他回府?”贺凛瞧着那扇紧闭漆黑大门道。
陆九霄懒懒地摇着骰子,应声“嗯”,揭开盖瞧,个五个六,他嘴角翘,屈指扣扣桌几,“记账。”
秦义心头滴血,忍着记上,继而劝说道:“主子不去瞧眼?茴香姑娘可惦记您去呢。”
他咬咬牙,愈说愈放肆道:“茴香姑娘那双,嫩如柔荑,给主子斟酒,再好不过。”
尹忠闭上眼,简直没耳听。
“噔”地声,陆九霄酒盏搁置在桌几上。
但陆九霄不是个能欣赏这种雅致人。
他敷衍地瞥眼,又敷衍地点点头,道:“行,花看,人你也瞧见,回去同母亲复命吧。”
说罢,他头也不回踏进屋里。
陆菀嘴角笑意顿时瘪下来,两道细眉颦蹙,抿抿唇小声道:“没情-,就这样,能给找着嫂子才怪呢!”-
陆九霄当真在府里安分两日,但那是于他人眼里安分。
护卫在身后颔首,才说:“侯爷将抵京,陆世子许是回府候着。”
贺凛点点头,此时小厮正将马匹牵过来,他拽住缰绳,正欲上马时,又吩咐道:“这事别叫阿敏知晓,省得她跑去陆九霄面前作,真当那小子回回能都让着她?”
护卫尴尬地抓抓鼻尖,应声是。
此时,陆九霄才刚迈进小院,众丫鬟婆子便围上来,嘘寒问暖,好不周道。
永定侯只这个儿子,自是金贵,脾气古怪难伺候,又常不归府,次回来,便惹得众人严阵以待,生怕哪处被挑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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