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她才磨磨蹭蹭跟着陆九霄踏上马车。
男人落座,便疲倦地闭上眼,嗓音有些干哑
她虽不说医术精湛,可也是颇有天赋。五岁她便能闻香辨药材,十岁能替人号脉,疑难杂症虽解不,解治寻常病痛却是信拈来。
眼下不过是吃年纪小亏,若是再给她个五载……
思此,沈时葶眼眸暗下去。她那小扇子似睫毛飞快扑簌两下,垂眸撇过头去。
陆九霄眼眸微眯,强掰过她下颔,“怎,说错?”
沈时葶被他捏得下巴疼,轻轻往后挣下没挣开,眉宇轻蹙道:“既是知不行,世子应早早寻名医诊治才是。”
如此番,她才仰头道:“这样,每日重复五六回,臂膀、双腿就轻轻敲击便可。”
纤云仔细听着,连连颔首,才将水递上去,“多谢姑娘赐教,姑娘净吧。”
陆九霄倚在廊下,见纤云端水而出,蹙眉问:“这久,他如何?”
“无大碍,沈姑娘施针后脸色便好转,沈姑娘当真心细,还教授奴婢套揉摁法子。”
陆九霄眉间抬,轻点两下头,才抬示意她下去。
静谧内室里,仅有微弱衣袖擦过簌簌声,抹纤细身影坐于床头,根针根针地定在高寻乌发间。
紧接着,她执起那只枯瘦腕,两指并拢搭在脉搏间。
纤云端着琉璃盆盛热水,忍不住挑起眼帘往那细细白白脖颈上望眼,再往下,是不堪握地腰肢,就那圈大,用窄窄水蓝衣带系着,勾出令人遐想连篇姿色。
上回世子便带这位姑娘来此,她便深觉不同寻常,隐约有些猜测,直至今日在门外瞧见那出……
纤云脸红,抿着唇低下头去。
陆九霄轻嗤声,松开她,道:“你都说这人醒不醒未可知,既是听天由命,名医就能逆天改命?”
沈时葶被他怼得哑口无言,若是其余病症名医或许还真能逆天改命,可这病……那是真无法。
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陆九霄眼底带着丝怼赢她讥讽,转身步入小径。
沈时葶原地咬咬唇,她有时候真觉得这人有病,脾气坏得能上天,浑身是刺,逮谁扎谁。
不多久,小姑娘便提着裙摆从书房里踏出来。
她瞧见陆九霄时,身形顿,径直移开目光,后又皱着眉头道:“这木僵之症当真无药可解,哪怕是日日用参片含着,也未必就能醒。”
这话她第次就说过。
陆九霄也并非不知这症状难解,醒不醒全看命,于是斜睨她眼道:“就你这半吊子医术,也没指望你能把他弄醒。”
闻言,小姑娘那双眸子微微瞪大些,仰头看他,瞳孔似都亮几分。
那灼热打量,很难不让人感知。
沈时葶颈部挺得格外直,实则那条凹凹凸凸背脊早就僵住。
须臾,她收,轻咳声道:“其余无碍,不过瞧他足僵硬得厉害,若是能常常按上按,若真有醒来日,也不至僵立难行。”
纤云回过神来,忙应话道:“如何按?不知可有讲究?”
闻言,沈时葶思忖片刻,从腰间抽出条素白帕子,覆在高寻,执起那只干柴似,缓缓揉摁,往后掰直,往前伸展,又用食指与指夹住其根指头,摁住往外拖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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