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噎得宣武
因着这层缘故,彭公公拿陆九霄是当祖宗看,比对宫里皇子还上心。
只是近些年,圣上这江山坐稳,人也老,便频频念起往事,越发不满足。愈是到立储时候,他就愈是惦记陆世子。
还常常夜里叹道,他与自己年轻时,最是相像。
其之意,可想而知。
彭公公竖起耳尖,便听宣武帝道:
彭公公眼观鼻鼻观心,佯装出神没听清。
宣武帝抬头看他,“九霄那孩子,模样全承他亲娘,俊得很,性子倒是像朕年轻时,活像头怎训也训不服狼崽子,朕时常想着,这几个儿子里,他最像朕。”
“皇上慎言!”陆行警示地瞥眼彭公公,彭公公识地背过身去。
可彭公公伺候圣上半辈子,这宫里密辛,没什他不知晓。
当年陆二姑娘,陆侯爷亲妹子,可是他亲眼看着从乾清宫寝宫出来。就连后来诊出喜脉太医,都是他亲自送去陆家,又将脉象结果带回宫。
“陆行啊。”
宣武帝口吻沉沉,两肩亦不似像在朝臣妃嫔面前那般,端得直庄严,反而微微垮下些,倒是将他衬老几分。
分明只比陆行年长上四五岁年纪,可两鬓白发硬生生给他多添十岁,瞧着苍老许多。
“皇上。”陆行毕恭毕敬地行个武将礼节。
宣武帝挥,让他坐下。
“朕知晓,不说。只是朕近日思来想去,总觉得近些年太纵着他,寻思着给他安置个合适差事,也算养养他性子,你这个做父亲,可有好提议?”
陆行眉头皱,脱口而出道:“他心思不在此,还是罢吧。”
闻言,宣武帝有些不乐意,微怒道:“你这个做父亲,怎就半点不惦记他出息!”
陆行漠着张脸,硬邦邦道:“陆家祖上荫蔽,够他造,微臣不盼他出息,只盼他能安安生生辈子。”
末,他又堵句:“个朝臣之子,何以使圣上费心,只不过添人口舌罢。”
可当年圣上根基不稳,前有狼后有虎,又顾忌着前皇后母族,多种桎梏之下,他不得不弃将陆二姑娘接进宫打算。
且当年二姑娘早已有与旁人婚约,做出这等有辱门风之事,老侯爷与老夫人气得要与其断绝关系,将人远远送去寺里。
直至生产,都从未去看过眼。
陆行心下舍不得这个妹子,快马加鞭赶到寺里,却逢陆兰难产,整整两天夜,孩子哭声是落地,陆兰却断气。
圣上心有愧,且对陆二姑娘情谊也不是假,这些年心心念念,全补偿给陆世子。于是世子爷就是将天捅个窟窿来,圣上也能替他兜着。
“两月后又要回去冀北,这走,又不知几时回。”宣武帝摇头笑笑,“苦你替朕守这边疆,家子老小,年也见不上几回。”
“微臣职责所在。”
话落,室内静默数刻,时无人开口,突兀得很。彭公公十分有眼力劲儿地给两侧宫人打个退下势,于是珠帘“哗啦啦”地响起,直至人走光,他又倾身给帝王添盏茶。
宣武帝这才缓缓叹,“朕这些日子,常常梦见陆兰,原都快记不清她相貌,这梦,倒是瞧仔细。”
陆行背脊僵,口吻有些生硬:“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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