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霄不言,抿唇看他。
贺凛回过神,瞥他眼,“怎?”
“你怎?”
闻言,贺凛捏捏眉心,“军琐事多,昨夜没歇好。”
陆九霄轻飘飘收回目光,他并没有关心贺凛好习惯,于是起身弹弹衣袍,从后门离开。
因此,眼下这个新到任锦州知府梁祁便是他刚安插人。
只能说,李家,在朝实在太长。
可偏偏,他们所要“黄雀在后”,就必得等到“螳螂捕蝉”,因此不仅不能揭露李家所为,或多或少还得暗帮上把。
例如这朝总有看李国公不惯,处处紧盯他人,他们还不得不替李国公补上他疏漏,以防他逼宫不成。
说到此事,陆九霄正色道:“前几日不知是哪个朝臣,似是察觉不对劲,派人跟在李家前去斋露寺给李二送吃穿物件队伍后,还以山匪名义截胡,好在姓李有脑子,里头确实装是物件。”
就在她停顿这瞬,沈时葶匆忙将笼子往她边推,“那就送您,就当是报答二姑娘教古琴恩情吧。”
说罢,生怕陆菀反悔,她以松苑事忙为由,很快就离开。
陆菀与这兔子大眼瞪小眼,须臾“嘶”声道,沈时葶好生呆在松苑,照理不忙才是,怎会连只兔子都没功夫喂呢?
何况她方才说报答,可她二人明明是互惠互利,谈何恩情?
这话说,怎是副日后再不相见意思呢……
昨夜跟他二人路陆菀,目睹诸多小动作之后,神清气爽地坐在兰苑逗鹦鹉。
见沈时葶来,她迫不及待想知晓成果,是以笑眼盈盈地望向她怀抱兔笼子。
她自然知晓这兔子怎来。
却在听沈时葶开口后,嘴角倏地僵。
沈时葶伸过来道:“二姑娘,这个送您。”
望着那被夜风吹得吱吱作响门框,贺凛抿抿唇,眼前似是又浮现出那个妇人脸——
贺凛人也禀报过此事,闻言颔首道:“尽快查,此人许是丛左仆射人。”
“近日不进宫,圣上疑心重,只怕他哪日想起,觉得此事有鬼。”
贺凛道:“适当收收也好。”
话落,小室倏地静下来。
贺凛目光瞬不错地落在空荡荡窗前,剑眉压得紧紧。
陆菀托腮沉思——
傍晚时,陆九霄正从贺府后门进到西厢房。
他上回略施小计害李擎调任凉州,圣上得知锦州知府贪朝廷拨下赈灾款后,为使得不明真相百姓知晓赈灾不利与帝王无关,当众将秦斌从锦州压进京,亲自摘他乌纱帽,罢官流放,以儆效尤。
如此来,李家在锦州动作便不得不暂缓阵。
但不得不说姜还是老辣,李国公玩转朝局数多年,又怎会不留后,锦州座矿山尚未善后,他断不能留人察觉,因此锦州知府这个位置,他是不可能放任“外人”坐。
陆菀顿,当即深吸口气,迟疑道:“哥他……不许你养?”
不该吧?
怎会如此,若是不许,昨夜怎可能由她收下呢?且这男人,没这不解风情吧!
闻言,沈时葶吞吞吐吐半响,道:“也不是……只是没功夫照料它,二姑娘不喜欢?”
陆菀又是愣,那自然也不是不喜欢,如此小巧可爱东西,哪有姑娘家不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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