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寻,你信命吗?”他两撑在瞭望台木架上,道:“近日梦见她次数愈发频繁,梦见将她接进京,也梦见她喊大哥哥,还梦见她与同坐在贺家屋顶上,看阿凛与阿霄比剑,靠在肩上睡着。那日在锦州见她面,就觉得她得是妹妹。”
他顿顿,怅然道:“若真是,这只绳怕是不够,得将这十年,都补给她才是。”
感觉事说来荒诞,除自身,旁人都难以感同身受。
正如当时高寻,只觉得梦境而已,全是无稽之谈。
思此,高寻回过神来,对着面前两个男人道:“是以,也只当将军思虑过甚,并未相信。而西瀛最后战,迎
如此,切就都能说通。
“陆世子,你怎知晓?”
闻言,贺凛侧身看他,目光近乎逼视。
陆九霄垂下眸子,眉间紧蹙,言不发。
得不到回应,高寻便又继续道:“此事尚未查清,可在役都时,小将军陆续梦到些有关沈姑娘场景。”
——”
“早在出征前,小将军便查得些蛛丝马迹,只证据不足,夫人身子羸弱,恐惹夫人平白伤心,他才未将此事全盘托出,本欲待寻到那个当初为夫人接生稳婆,再作打算,可小将军说——”
高寻忍不住俯身猛咳,陆九霄倒杯水给他,他饮尽后方才继而道:“小将军说,他做个荒唐梦,他梦见个冬日,他将那个姓沈小姑娘接回京都,他还说,梦里,二公子赠姑娘枚白玉坠子,是二公子用自幼佩戴那块玉磨成。”
闻言,贺凛耳边“嗡”地声响,替他往下说:“所以,他根本等不及寻到稳婆,就在出征前几日亲自去趟锦州。”
高寻颔首应下。
战无异于赴死,他清楚此战后许是难以返京,夜里,夜里——”
说到此处,高寻哽咽难言,“夜里将信件与物件都交由属下,连夜让属下抄小路出城,他嘱咐定将沈家事查明白,回去告知二公子,由二公子将沈姑娘接进京。属下离开役都当夜,天尚未亮,便听闻将军战亡,没忍住,掉头回城门外,谁知城门守兵将属下当成叛军,路追捕,咳咳——不仅如此,甚至有伙来路不明之人意图要命。”
他攥紧被褥道:“都说小将军虚传军情才至役都战败,这其必有阴谋,咳——而作为将军直属部下
他记得,那夜役都被霜雪覆盖。
当夜是贺忱领兵守城,瞭望台上,他身银白铁甲伫立,鬓角都沾雪水。
他握着从城商贩那买只藕粉色绳,高寻当时还多嘴问句。
贺忱笑道:“小姑娘不是都喜欢这种东西吗?待击退西瀛后,不随军返京,先去锦州接她,瞧她浑身素净得很,也不知喜不喜这些花里胡哨物件。”
高寻不解,“将军,属下派去人尚未有回信,此事还没证据呢,您怎就如此笃信?”
而听到此处,陆九霄心头狠狠跳。
锦州,姓沈姑娘,贺忱玉佩……
似乎有什令人难以置信思绪浮上心头,男人瞬僵立在原地。
他呼吸有些许急促,“之后,他将自己随身佩戴玉赠那个姑娘,是吗?”
好端端,贺忱怎会将如此重要物件抵给家药行。他不是给药行,而是给那个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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