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袖口而出,便伴有股淡淡草药香。
“世子直以来便睡不安稳,奴询问许多名医才制成此药囊,想来日日佩戴,应是有效。”
话落
众人掩唇惊叹,白嬷嬷笑着将彩头送上。
毕竟是十六岁小姑娘,赢彩头自也高兴,嘴角轻轻翘起。
然,偏头却见陆菀皱着眉望向亭台。
她下意识顺着目光看过去,就见陆九霄背靠楹柱,即便天色昏暗,也能瞧出他对面之人是茴香。
须臾,二人避开众人,往对面回廊去。
戏台又声锣鼓敲响,换支曲目。
她看眼天色,正欲以头疼不适为由先行离席,却被陆菀先行拦住——
“你怎不来,她们都投壶去,阿娘还置彩头,你也去试试。”
说罢,陆菀将她拉到草坪上,尺之外果然摆置着个铜壶。
姑娘们小打小闹,袁氏倒却十分上心,将贴身伺候白嬷嬷遣来评判,还捧上彩头,是只蓝色珊瑚钏,乃去岁西域进贡之物,甚是貌美。
“那姿容,除他还有谁?”
“你见过他?”
“唔,前年宫夜宴时见过面。”
青衣女子以扇掩唇,“阿娘说,男人长张桃花脸最是信不过,启初还疑惑这桃花脸究竟长成什样,前年瞧便懂。”
几人纷纷捂唇笑起来。
侯府庭院灯火通明,宴上欢笑不绝。
这世家大宅里宴席,素来是夫人小姐们交际场合,毕竟女人们友谊,便是靠你来往恭维八卦维系起来。
至于各家郎君们,自是饮酒为乐,正经点就借此场合诗赋首,估摸着明日便能传遍京都。
沈时葶换衣裳立在廊下,远远瞧着。
她回贺府半月,还没瞧见过这样热闹晚宴,不由多瞧两眼。
沈时葶忙收回目光——
廊下,陆九霄目光越过茴香肩头,往草坪处看眼。
男人口吻不耐烦道:“说。”
茴香僵硬地扬扬唇角,深吸口气道:“世子许久不来百戏楼,那日走得急,奴还没将这个给您。”
说着,她递上只样式精美药囊。
陆菀将去箭头箭递给她。
众人见状便往侧让让,白嬷嬷笑道:“姑娘可会投壶?”
沈时葶难为情地点点头,小户人家不比大户人家,赏花、夜宴、游湖这些事,于她来说甚是奢侈,反而是投壶玩得比较多。
是以,沈时葶抬臂,对桌壶口箭掷下。
到第五箭、第六箭、第箭,其间只箭未投进,但这投数也已遥遥领先。
沈时葶偷听得认真,桃花脸……
她脑浮现出男人含笑俯身模样,那双眸子用“风情万种”来形容也毫不浮夸,眉梢眼角全是“欲”字。
偏偏,这样颜色却最得姑娘们倾心。
沈时葶想,如若陆九霄不是那种流连风尘人,恐怕以他身份姿容,满京都都该趋之若鹜。
思此,她便想到茴香,于是匆匆敛思绪。
倏地,她目光顿,直直撞上水榭亭台处男人。
陆九霄身深紫长袍,险险地靠在雕栏处。
沈时葶听到周边有几个未出阁女子正小声低语地谈论他,这谈论声将她思绪拉回来,忙偏过头,避开男人灼灼目光。
就听周遭笑语愈发高扬——
“欸,亭台上那身紫衣,是陆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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