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他还想不起来,方才在园子里,他这个好儿子跑得可是比谁都快!
“不见,叫外头那些个通通给朕滚回去!”
李皇后嘴角僵,心渐渐沉下。
她十分清楚,帝王疑心不可怕,可怕
这时,李皇后端着碗压惊参汤来,“圣上,世子吉人自有天相,定会无碍。”
宣武帝不言,望向偏殿方向。
方才那般情急时刻,陆九霄扑向他生生挨本应刺向他那箭,就连箭之后,他口都还念叨着护驾……
思此,帝王心上不由生出股懊悔,此前他竟忧心他得权势会生出贪念,甚至疑心他觊觎前营,与兵部合谋。
人有时就是如此,疑心时,所见所闻皆信以为真,旦疑虑打破,再去细想,便又动摇。
宣武帝虽恼,但显然眼下还不是降罪时候。他深深提起口气,问道:“刺客可有消息。”
其人抱紧拳头,回话道:“臣等沿着羽箭射来方向查探过,发现条未记在地图小路,确实是有人行走过痕迹,顺路往下,臣捡着块腰牌。”
彭公公接过递上,那牌面上赫然刻着个“瀛”字。
宣武帝勃然大怒,“简直欺人太甚!”
几人纷纷磕头点地,大气未敢出。正此时,太医从偏殿而出,宣武帝这才大发慈悲地叫他们几人退下。
此时避春园,片狼藉。
历经场乱箭无眼,那些在场外围观姑娘大多是娇花样年纪,何曾见过如此心惊胆颤大场面?胆小两眼黑,早早晕死过去,胆子稍微大些,也被吓得涕泪横流,颤抖着唇,时哑声,纷纷叫婢女们搀着回居所。
就这个情形,恐怕往后两年,她们也再不敢围观射击宴。
殿内,瞿太医给宣武帝上止血药,包扎完伤口。
宣武帝面色阴沉,挥挥叫他退下。
当初是宣武帝自己强将朱雀门令牌塞给陆九霄,也是他命陆九霄秘密前往瞿都运送粮草,那羽林卫指挥使职,也是他亲自任命,再就是前营,更是他下旨命陆九霄暂代。
这桩桩件件,便没有哪样是陆九霄亲自求来。
宣武帝揉揉眉心。
彭公公挑帘上前,余光瞥眼皇后,俯身道:“圣上,四殿下在外求见,老奴瞧着,很是担忧。”
闻言,帝王冷哼声。
帝王速速起身,上前两步道:“如何?可有性命之忧?”
太医以袖擦汗,口干舌燥地道:“回圣上,陆世子那箭刺在胸口,只险险避开心脏,失血过多,臣等用最好止血草药,眼下世子发高热,若是十二时辰内能褪热,便是无碍,若不能……”
太医止声,可后头话众人心知肚明。
宣武帝正色道:“给朕用最好药!若是世子有个长两短,朕瞧你们这些太医也不必做!”
“是,是,微臣定当竭尽全力。”说罢,太医颤着回到偏殿。
彭公公上前,“圣上,几位守卫大人在外头候着呢。”
“宣。”
很快,几个身穿盔甲武官进殿,不必宣武帝发话,便齐齐跪下,面色严肃道:“臣等守备不力,自知有罪,请圣上降罪!”
“自是要降罪!”宣武帝拍桌怒喝,“是谁同朕说,天澜山上下被围个水泄不通,连只苍蝇都飞不进?!”
闻言,说这话几人纷纷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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