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葶到西厢房时,见书房门牖紧闭,里头微弱灯光却让她颗不安心跳得更快,原应守在门外陈暮与陈旭都不见踪影。
她上前推开门——
桃因摇头,“姑娘莫着急,这书信传达哪有那准,上回不也晚两日吗?”
沈时葶颔首,倏地指尖疼,叫窗外花枝刺破,冒出那点血格外鲜红。
她胸腔震两下,吮吮指尖。
夜里,沈时葶梦惊醒,满脸泪痕。
梦里火光冲天,“砰”地声巨响,山岭被炸开来,陆九霄浑身都是血……
木克尔沉默半响,“他打法很像个人,不过多几分凶猛。”
“但那个人,已经死六年。”
“将军,将军!”士兵从营帐外狂奔而来,摔在跟前道:“将,将军,骊军已过磐兴岭,往城门来!”
长达数月拉锯战开始——
眨眼,时至六月。
绽开烟火——
陆九霄人从南发起进攻,西瀛边打边退,谁料却是腹背受敌。
二月二十日夜,西瀛残军败将被逼退至最北含东关,不及振作士气,从天而降火苗烧粮仓与营帐。步步紧逼之下,不得不退回役都。
二月二十八,西瀛派使臣前来讲和,再次掏出休战条约。
月初二,使臣尸身被送回西瀛。
“桃因,桃因!”沈时葶起身,匆匆忙忙将薄衫往身上批。
桃因闻声而进,“姑娘,您这是怎?”
“要去趟西厢房。”
从前若是战报晚,贺凛是会差人知会她,可这回没有。
寅时刻,庭园阒无人声,蝉鸣蛙叫声此起彼伏。
慕夏时节,酷暑难耐,烈日悬天,难免叫人心浮气躁。
沈时葶着件薄衫倚在窗前,走神地抚着窗前花枝。
每隔日便会有从瞿都传回战报,贺凛从不瞒她。传回军情有胜有败,无不让人提心吊胆,但他平安无事,这便是最好消息。
今日,距上回传回战报,恰是第日。
她回头道:“桃因,二哥哥没有遣人唤过去吗?”
接踵而来,是骊国漫无止境进攻。
与以往每场战役都不同,此次骊国来势汹汹,打法激进,打得西瀛个措不及。
于是,镇守在役都西瀛将领木克尔终于露面。
西瀛营帐,木克尔坐在沙盘前,看着满盘战况。
旁将领用西瀛话道:“将军,骊国这回是有备而来,已打到磐兴岭,是奔着役都来。领头之人姓陆,从前未露过面,等摸不透他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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