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家大业大,怎就不能多养阵呢……”
沈时葶失笑,“那你同说说,那个宁安伯家世子,和柏杨侯家二公子,哪里不好?”
闻言,陆菀细细地眉头蹙,“那个世子……不喜文弱书生,生得比还白皙,说起话来拿腔拿调,念得人脑子疼,那个二公子,是个娘宝,他阿娘说甚他都听,阿爹还说人这是孝顺呢,瞧就是没主见。”
“那你喜欢个怎样,你仔细说说,阿娘才好给你相看。”
陆菀支着脑袋,思忖半响,“门第不要太高,最好比陆家次点,这样嫁过去,婆母也不敢刁难。郎君人要俊,要有主见,要
沈时葶斜倚在窗边,桃因递上碗参汤道:“夫人,二姑娘来看您。”
沈时葶眉梢轻扬,笑道:“你让她进来。”
自打孕吐期过去后,她便又恢复去梅苑晨昏定省规矩,自也听闻不少事。近日府上可谓是鸡飞狗跳,闹得袁氏眼底乌青都深几分。
还是那桩事,陆菀婚事。
老远,沈时葶便听到拨浪鼓声音。
她仰头,杏眸如含层朦朦雾气,可怜兮兮地道:“夫君。”
陆九霄搁下托盘,走上前将她抱过来,掂量掂量重量,竟是还轻。
“你多少再吃两口。”
然,沈时葶听这话,便又捂着唇呕两声。
她泪眼汪汪地说:“难受。”
然而,经历过番喜悦之后,沈时葶便迎来孕中妇人都难过日子,孕吐期。
短短半个月,她肚子没大,人倒是瘦圈。
晨间孕吐,用膳孕吐,夜里孕吐。见荤吐,见素也吐,总之日不折腾个三四次不能好,这肚子里揣着仿佛不是个娃,而是支炮-仗。
陆九霄问过郎中,可这孕吐期却只能靠自个儿生生熬过去,没法子,他又换厨娘,短短半月换八位,却没有哪个能做出让沈时葶好生咽下去膳食。
夜里回府,正逢桃因愁眉苦脸地端着楠木托盘出来。
陆菀进到内室,仔细盯着沈时葶小腹瞧,“阿嫂肚子好似大些。”
沈时葶伸手抚上,笑问她:“你今日怎来?”
二姑娘递上只拨浪鼓,道:“给未来侄子送小玩意,待他出生后,可要与交情好。”
沈时葶笑着与她胡扯几句,倏地轻咳声,探过身子,好奇道:“对,阿娘近来给你选郎君,你都不喜欢?”
不提此事还好,提此事,陆菀直接垮脸。
“知道。”他轻抚着她背脊,勺子抵在她唇边,“喂你,行不行?”
小姑娘犹豫半响,在陆世子手都举酸时终于张嘴。
陆九霄此时想起孟景恒话,他说贺家这位三姑娘是老天派来救他,眼下他却以为不然,她这分明是老天派来治他。
终于,个月后,仲春时节,沈时葶孕吐期在怀胎三月半时,终于止住。
二月十二,窗外莺飞草长,鸟语花香。
见着陆九霄,她忙恹恹道:“世子。”
“少夫人晚膳?”
“是,可少夫人闻见味儿便难受,用两口后再不肯动筷,让奴婢去拿些羊奶来。”
陆九霄皱眉,“你给。”他拿过桃因手中托盘。
进到内室时,便见沈时葶几近奄奄息地趴在床榻边沿,犹如朵垂垂欲凋美人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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