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声音清朗,比这月色还要明亮几分,如他那双放下防备眸子样真诚。
贺忱唇角微扬,“好。”
陆九霄提提眉梢,自觉地将酒杯递给他,被他拍开手背。
“自己倒。”
“明日早便要走,你给倒个酒怎?”
“你想得美,就是现在立即要走,也不给你倒酒。”
“说你怎跟你哥点都不像?”
他漠着脸接过纤云递上茶水,借饮水动作瞥眼自己父亲。
就听陆行道:“要练就好好练,改日若是将冀北交给你,就你这两招,能扛得住吗?”
话落,整个院子都静下来,甚至连徐徐吹过风,都静止在耳边。
陆九霄手中茶盏顿在唇边,他愣瞬,抬眸看陆行。
陆行移开目光,负手道:“准备准备,随同回冀北。”
惹事,好端端在松苑呆着呢,您可别想不开与他吵嘴。”
闻言,陆行余光睨她哼笑声,用盏茶便往松苑去。
苑门半敞,少年手握长剑,对空比划两下,随即皱眉去翻旁兵书图册。
眉眼间耐心,很是罕见。
陆行时看走神,直至秦义喊道:“侯爷,您怎来?”
见二人又要吵起来,贺忱忙转移话题道:“此次去冀北,往后便少见,万事小心,自己看好自己,知道吗?”
陆九霄含着酒点点头。
酒过三巡之后,三人都醉意上头,感觉到贺凛垂在他肩颈上脑袋,陆九霄眼神迷离地望向茭白月色,“哥。”
贺忱看向他。
“以后做你副将。”
欲走时,他忽然顿住脚步,回头拍拍少年肩颈,“练得不错。”
望着陆行走远,陆九霄有瞬僵硬,而后放平嘴角逐渐扬起——
四月初二,孟夏夜蝉鸣四起,微风中带着燥热空气,携着浓香酒味飘向京都城每个角落。
今夜,是为陆九霄饯行。
贺凛开酒,“真要走?”
陆九霄手中动作蓦地滞,嘴角顿时抿紧,看向陆行。
陆行顿片刻,不得不走进来,他上下大量下陆九霄,“练剑呢。”
并无人答话。
陆行掩唇咳声,翻两下他放在石桌上图册,“贺忱给你?”
陆九霄懒懒地应声,收剑入鞘道:“随便练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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