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甚明白,直到今天。
自己是个被后天培养怪胎。在他精神世界里,首要刚需便是正名。父亲不尊他为个完整
次谈话完毕,学长健谈与随和才让柳生放弃那些奇怪想法。
他与学长相遇也是很有安全感。就好像自己笔下大天使,卧底进恶魔族群后被日益拿捏之时,突然有人悄悄给自己看看白翅膀。
回想起自己写故事细节,他被自己吓跳。自己投射角色是大天使,那标记自己、拿捏自己主角又是?
……
这已经是第几次?
“想拿国家奖学金,想保研,然后找份好工作,留在北方。”
再也不回去。
柳生敏感、思虑重,做事迂回,但异常坚定。
他为摆脱父亲控制,顺从地填本地大学,然后在截止前几分钟修改所有志愿。被发现之后他立刻被断生活费,不过自己有本事赚钱,连学校补助都没有申请。
“学弟胃口很大啊。”余也称赞。
验和写作心得全盘托出,对方却连哪怕个小事都闭口不谈,感觉自己像个小丑。
坦诚相待有什不好?
明明拉近关系时机已经很成熟。
这时弹出好友申请让他翻白眼,新社交又来。但看清上面字迹后他愣下。
“研四川余也”,是系统自动备注。
好吧。柳生承认,今天中午之后,自己从未抛出依赖之情不再无所附丽。孤舟飘荡多年,这个人大张旗鼓地望着他,叫他在这目光下短暂地靠岸。
其实他依赖来得并不突然,早有端倪,只不过今天有契机,便迫不及待地、大胆而热烈地表现出来。坦诚、阳光、自信……这个意气风发少年配得上自己切向往。
甚至……热烈而晦暗喜欢。
他从不敢正式地去想这些。直到今天,直到他帮自己纾解那几乎锈在皮肉里枷锁,那些逃避情感精灵都从角落里前赴后继地冒出来。他不敢回看那目光之源,怕忍不住露出沉溺表情。
他初中时看《与地坛》里说,旦有天不得不长久地离开它,会怎样想念它,会怎样想念它并且梦见它,会怎样因为不敢想念它而梦也梦不到它。
从表白墙给自己声援后,余也已经关注他很久。怎会有这种可爱男生,低调内敛,又有才情,叫人移不开眼睛。刚刚确认他性向,也算这几个月工夫没有白费。
晚上哪顿饭让自己从老师降为学长,这次聊天争取获得个平等身份。
大小孩儿用不着用期刊二作之类来诱惑,攻势猛烈些就顺其自然。
余也胜券在握,与柳生相谈甚欢。
他决定乘胜追击。
这个备注形式,赤裸裸地指向老乡群。竟然是老乡。
他戒心乍起。他不像江淇文般笔直得要死,过多巧合给他带来种微妙情绪。昨天表白墙视频下面有人艾特自己QQ,还在前几名,学长肯定看见。
他没有提自己是老乡,总有种引导自己去发现错觉。
也可能是想多。不过他明白,若与个人相谈甚欢,不需要自己投其所好,那代表对方段位定比自己高出大截。
学长发来些消息,大概是想询问自己对未来规划,想给自己些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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