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沉默。
“困。没有鞋子……不然,你回去睡吧。”最终柳生对江淇文说。
“好。”江淇文答应,向门口走去。
每步都又重又沉。
柳生收起所有脆弱,克制地、体面地对他说这些话。
查问卷。或许因为隔着网络,第次把心交给个人。本以为他威胁不到。又因为你和他太像,第次把身体交给个人。
“知道你意思。不过连性向都没搞明白就能做到大胆示好甚至于给出承诺……像你这样能豪掷感情人定不缺爱吧。与之相对,像们这种畏畏缩缩人,不会轻易给出期望,因为希望落空代价堪比绝望,承担不起。举个例子话,就像你们打游戏血条,你有这厚——却只有这小捏,你碰下,就血皮。”
“嗯。”江淇文表示明白。
“身上最后点信任都给过去小兔子……所以如果以后再也不信你,是不是也是可以理解?”
江淇文僵下,但还是说:“可以,合理。”
他觉得缩成团柳生外壳正延伸出很多很多黑色刺,逐渐装满整个屋子,把他给戳漏、刺穿。
只有被他信任人能看见他眼泪,可刚刚他还能拥有。
江淇文悲哀地想。
他本来想加个“但是”上去找补下,但想起柳生讨厌承诺,便就此打住,留下个突兀尾巴。帮助和承诺,江淇文现在仅能给两样东西,都是柳生所唾弃。
他张张嘴,还是没有开口。
柳生其实还有很多话想问。比如让他注意保暖,劝他勇敢点,给他讲文科生尊严……太多太多,那句句关切话里,到底几分是人设,几分是真心?后者多点,就是功利色彩祝福;前者多点,便是表面甜蜜实则每日想着脱粉回踩雏形诅咒。
现在呢?如果他真是想把这狩猎游戏延伸到现实中,这其中又是几分真心,几分惯性呢?
细究这比例实在乏味,于是他也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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