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落泪，为兄长落泪。
这天他恶魔羊来
时候，他主动给他展开
自己羽翼，还转
圈。
平日里冷着张脸大天使，虽然此刻还是冷着脸，但这种难得小举动也轻易地取悦恶魔羊。
他准许自己出去放风天。
大天使达到目，准备潜去地牢，说不定会有自己族类。
但这在天使族群里无疑是目中钉。
从小说他是堕天使、不详象征声音就不绝于耳。但被非议他从不反抗，反而用种慈悲目光注视着众天使，那些护法、长老之辈时竟被他出尘绝凡气质镇住。
现在想想，或许也是因为，那时兄长是大天使准继承人关系。
天使是至纯存在，见到世间苦难便会落下泪来。而选择族长标准也是从这些水晶纯度来抉择。他从出生起至成年都没有落过泪，直到兄长即位那天，同辈依照旧制，齐服下名为苦难神树种子——
他泪落地，通透澄明，清莹秀澈，其余所有浑浊泪瞬间黯然失色。
庭院四周是恶魔羊亲自设下结界——解咒本是大天使强项，可受制于恶魔图腾，他连点反抗想法都不能有。
恶魔羊时常会来看看他，最大恶趣味就是逼他让伪装翅膀渐渐洗成雪白。他又不得不满足他这种恶趣味，因为平时伪装是有必要，如果有恶魔发现他真身，给他枪让他堕魔，才是比被标记图腾更为可怕事。
届时，他将失去想要守卫城池、保护族类，乃至终身信仰。
于是不得不伪装他助长恶魔羊恶趣味——罢，这样至少他还能守住自己最后尊严。
战争还在继续，他从幻境里看见当初与自己派族类，尽数被兄长送上战场。对方早已知悉自己军事机密，从最弱处尽数攻破。不愿意在附魔枪下堕魔长老持剑自尽，时间尽是惨白血光，于长空飞溅。
他初来乍到就能下混到恶魔羊身边，魔之下万魔之上，平日里早就有不少恶魔眼红不屑，于是平日里那些迫于权势对大天使敬重谄媚手下，看风向有变，都变嘴脸，路过都恨不得啐上口。
他换张脸潜行，误打误撞闯进机密室。地牢里机密，他凭
神树枝干缓缓指向他，凭空将泪水收集，放至树顶祭台之上。
片刻之后，众神叩拜。
其中自然也包括兄长。苦苦修炼才挤下所有竞争者来到山顶，却被角落里自己不详弟弟脚踹下去，他心里是有恨吧。
兄长在自己出战前，替他戴上白金面具时候，心里是如何想？
盼他去死吗？
大天使有滚烫泪珠滚下，落在地上，凝结成颗颗白水晶。
他狠狠地注视着地上水晶，那切罪魁祸首。
切要从他容颜说起。世人都道天使美丽，恶魔丑陋，却无人真正见过二者。神话书籍之上世界却恰恰相反，天使通常长得勇武恐怖以威吓犯罪者，而恶魔则俏媚姣美，以蛊惑人世。
正常来说，族之长到敌方阵营卧底导致部落群龙无首，着实是不明智行为。但他还是来。除视民如伤，更因为这件事其实只有他能做到——就如恶魔羊说，他长得美。
美到扔进恶魔窝里也难以辨别，美到走在恶魔首领旁也毫不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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