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好像又恶意揣测他。
江淇文确是非常尊重他人,更非常尊重自己。江淇文愿意为他考虑他所有心情,他自卑,他自负,告诉自己被爱、被足够爱。去解自己圈子,背负着生理不适,依旧要突破自己去和自己眼中权威探讨往日自己最抵触话题。
他能为自己做到这个份儿上,还要消化自己次又次逃避。他尊重自己,以种闻所未闻勇气奔向自己。
遍又遍。
可有时候,看见奔赴而来江淇文,自己又时常躲开。于是江淇文开始学挥克制,而克制往往比用蛮力更累,更费心神。而这些,他也都是记在心里。
“像这种明知道不行,就是道德绑架罢,图个死要面子。”柳生没什表情地分析,“男人死要面子难道是开局系统就自带?可能是靠压榨女人父权社会惯出来。”
“有权力就是这样吧,妈也控制欲很强,接受不忤逆她。”江淇文想想,“但抛开数据谈现象是耍流氓,男人确凭借体力和某种世俗封建思想做很久压迫者。”
“你还能意识到封建思想呢,”柳生笑,“真难得。”
江淇文握着他胳膊手滑到手腕,接受这个揶揄。
“没想到你会设身处地地替女孩子着想,”江淇文说,“很难得。”
【柳生】
走秀结束,宅哥在后台调侃他们:“你俩那目光好像有辐射,心都扎穿。”
两人没人像寝室调侃那样起玩笑,反而都有些不好意思。最后还是江淇文给宅哥打气,祝他拿个第搪塞过去。
他们本来是计划留到最后,看陆洲总决赛现场。
但到观众席后,柳生被时不时投过来目光和忘记关掉拍照声架着,灵魂都飘在半空,没什安全感。
比如现在,江淇文似乎又想起自己定下某种用户协议,渐渐地放开柳生手。
柳生心里空。
柳生心里给自己打气:勇敢点
“那是因为设身处地地遭受过女孩子境遇。”柳生说。
酒吧性骚扰,漫展上奇怪大叔跟踪,刚刚那几个男生故意为难动作……
他只是女装时会遇到,而女性无时无刻不处于这种恐惧之中。这种情绪可能是江淇文这种米八大个儿猛男永远也真正共情不吧。提到个现象,人总是率先联系到自己经历,像江淇文想到母亲,又或者女孩儿被骚扰头条出现,个又个具体受害经历转换成抽象集体愤怒。
是不是还好像,因为他目前还没受过那些路人歧视、家人抵制目光,才能义无反顾地说出“起殉情”这种话?
柳生叹气。
直到有歌手在唱歌过后公开和个女生表白,女生对着放着自己自拍和爱心屏幕面露难色时,柳生窒息感终于达到顶峰。
他向江淇文投去求救目光,说自己透不过气。江淇文二话不说,就拉着他胳膊,从礼堂走出来。
无人知道蓝色羽绒服下裙摆如何华丽,就如同无人知道在坦途大道上并肩走两个少年,如何不敢触碰对方手指尖。
还是柳生率先打破沉默,吐槽道:“这表白,简直是社恐人噩梦。”
“也不太喜欢。”江淇文附和,“要是两个人说好倒是可以,图个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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