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之前,安谨亲生母亲从欧洲给他打来通越洋电话,祝他新年快乐。电话不长,孟女士热情地跟他分享她在海外生活,并问他要不要跟她出国?
安谨曾经很渴望和妈妈起生活,无数次偷偷羡慕过有亲妈在身边灼宝,也曾短暂地和孟女士共度过几回假期,可过这多年,亲妈才终于问他要不要跟她生活,安谨反而退缩,并后知后觉地生出股委屈。
安谨冷冷地说:“不去。而且今天也不是新年,都已经大年初五,你才祝新年快乐。”
但挂掉电话之后,安谨又开始后悔:
他小时候怪过妈妈,问过家里人为什妈妈不要他?奶奶、大伯他们便含糊其辞,哄着他说“你有奶奶疼,不需要妈妈。”
灼宝和陆余表情同步,都缓缓睁大眼睛,神情从震惊到佩服再到怜悯。
灼宝羡慕道:“钟阿姨不管你吗?”
陆余幽幽地扎他心:“还有十天开学,你写得完吗?你们老师凶吗?们老师很凶,谁写不完作业就要罚站、请家长。”
钟函像朵快枯萎狗尾巴花:呜呜呜别说QAQ
灼宝小手手托腮,大眼睛眨巴眨巴,长睫毛忽闪忽闪,充满希冀和向往地说:“钟函哥哥,欢迎你到家补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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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钟函到底是客人,灼宝吼到即止,默默念两遍:“莫生气莫生气,他人气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然后他才把套自己不太喜欢乐高推给钟函:“玩叭。”
钟函这人,幼崽时期性格和成年时没什太大区别,属于虽然嘴巴贱点,但并不记仇类型——至少他从来没记过安予灼仇——给玩具,便又愉快地玩起来。
三个幼崽拼会儿乐高,钟函忽然想起:“安谨呢?他又回你奶奶家吗?”
而安致远则很郑重地跟他谈过次man-to-man对话,安致远说:“小谨,不要怪妈妈,你妈妈也很爱你,她不是不要你,只是跟爸爸性格不合,妈妈她热爱自由,梦想是环游世界,但爸爸只想留在北城经营企业,没时间陪她……这是们大人之间问题,跟你没有关系。”
“那妈妈为什不带走?”
“因为爸爸舍不得你,奶奶也是。”
安致远从来没讲过前妻句坏话,但也没敢把事情解释得太清楚。安谨是后来从大人们只言片语里拼出真正缘由:是安老太太威
钟函受宠若惊:“你在邀请吗?”
灼宝:“好喜欢看别人补作业啊。”因为没有作业。
陆余:“…………”你可真是你哥亲弟弟.
而与此同时,躲在楼上安谨却没有补作业。
他个人趴在学习桌上,开开合合地玩着护眼灯。
灼宝:对哦。
好像大半天没看见安谨,以前安大少爷和郭琳闹别扭时,还喜欢躲在楼上自己房间里装蘑菇,最近越来越活泼,几乎已经进化成和别人家样“普通烦人哥哥”。
灼宝用小手手挠挠自己婴儿肥尚在、肥嘟嘟脸蛋,思索着给出结论:“没回去……是不是在补作业呀?”
听说四年级作业还蛮多,而再过十天左右就要开学啦。
听到“作业”二字,钟函小同学忽然失去活力,蔫哒哒地说:“完蛋,寒假作业个字都没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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