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阿姨扯起袖子,擤把鼻涕:“原本打算砸锅卖铁也要养活你,以后咱娘俩过。可是,竟然在县医院碰到个月份跟差不多贵妇人。就想,赌把,悄悄买通护士,把你和贵妇人孩子掉包。”
陆倚雲:“所以不是被抱错?”而是场预
桂阿姨实在没忍住,哽咽起来:“是你亲妈啊!”
陆倚雲:“?!”
他上下打量着眼前干瘦老太太,单从面相上来看,她比萧菀桦显老许多,俩人站在起甚至不像代人,而萧菀桦容貌姣好,气质端庄,是典型贵妇。桂阿姨苍老伛偻,也不知道几天没洗澡,破破烂烂衣服上散发出令人作呕味道。
陆倚雲捂住鼻子,满脸嫌弃:“哪来叫花子,跑这儿诈骗来?”
桂阿姨急道:“真是你妈……你家里没保姆吧?这是不能让别人知道,哦,肯定没有,不然你也不会叫外卖。”
但桂阿姨不敢迟疑,连忙拉开单元门,走进去,犹犹豫豫地按电梯。
电梯把她送上12楼,桂阿姨反复核对,敲响防盗门。
“放门口就行!”
桂阿姨:“……”敢情是把她当送外卖,难怪开门那快。
桂阿姨继续敲门。
会儿,又假模假样地去附近小超市买袋子蔬菜,才混入人流。
好在人多时,并不用每个住户都刷门禁卡,桂阿姨个干瘦小老太太,还拎着刚买菜,跟危险分子完全不搭边,保安甚至没多看她眼。
小区比想象中还要大,桂阿姨数着楼号,在单元门前站定,难以抑制激动。
十八年……终于要见到亲儿子。
而且,儿子这些年也没白在豪门长大,他跟那位贵妇人处出感情。即便知道他不是亲生,夫人竟然还愿意资助他!
陆倚雲要关门。
桂阿姨死死拽住门把手:“你右胸口上有个挺大痦子,刚出生时就有!现在应该还在吧?”
陆倚雲拽门手松,拧眉:“你怎知道?”
桂阿姨:“你生日是10月12号,十八年前出生在北城市郊区县医院。你还在肚子里时,你爸就没,工地揪住他喝酒把柄,不给赔钱,没办法,养不活你,所有人都劝打掉你,可是……舍不得。”
桂阿姨边说边哭,陆倚雲眉头也渐渐松开,愣愣地看着眼前女人。
“说放门口就行!”里边男生终于不耐烦,脚轻脚重地跑出来,豁然拉开门,“说几遍,放门口就行!敲什敲,团战都输!”
“……你这看着干嘛?”陆倚雲瞪着桂阿姨、和她手里菜,“外卖呢?……你不是送外卖。”
桂阿姨看到陌生又熟悉脸,眼眶下子就湿:“儿——你叫陆倚雲对吗?”
陆倚雲警惕:“你怎知道名字,你是谁?”
桂阿姨:“——”
她则想看看儿子,二则也是因为实在走投无路。她可是为孩子坐十年牢,如果表明身份,儿子多多少少也会孝敬她些吧?
怀着忐忑而激动心情,桂阿姨按响门禁。
门禁响好久,桂阿姨也反复揣摩腹稿,想着如何跟亲儿子表明身份,对方才能给她开门。结果刚接通,单元门电子锁就发出“咔哒”声。
然后门禁就被挂断。
……这容易进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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