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幻想!”陆倚雲愤恨地踢桂阿姨脚。
“后悔是不是?后悔也没用。……你不用这样看,就打你怎?跟陆余不样,是个猪狗不如畜生!”
陆倚雲自,bao自弃地说:“不会念书,肚子里没点墨水,但耳濡目染也知道些事。父亲……陆正筠总是说,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他还说:穷山恶水出刁民。”
“在陆家做大少爷时候,能尊敬长辈,孝敬父母。现在不同,现在就是刁民,讹上你,谁让你是亲妈?”
桂阿姨听不懂那些文绉绉话,但她懂什是“讹上你”:“你想干什?”
怨恨,她不可置信地瞪向陆倚雲:“你……真是这想?”
陆倚雲鄙夷地看着她:“你以为愿意回来?实话告诉你,是走投无路,陆家不要!也没有什‘遣散费’,萧菀桦是给些钱,但区区几万块算什遣散费,早被花光!最近有钱吃饭也是因为以前陆家亲戚在接济,但刚刚已经被全部拉黑,现在毛钱都没有,只能靠你养活,亲爱亲妈。”
桂阿姨瞪着他:“你全花光?……你个败家子!”
“是,是败家子。”陆倚雲承认,“从前陆家供着,现在得由你供着,谁让你把生下来,又偷偷把换去有钱人家,把好好个上进青年养成纨绔子弟,这都是你错!”
桂阿姨觉得她每个字都听得懂,却还是无法理解,她难以置信眼前这个无赖是她心心念念、为他殚精竭虑十多年亲儿子。
陆倚雲:“当然是吃你喝你,只要你有口气,你就得养着。”
说着,他按住桂阿姨,就里里外外翻她衣兜,果然翻出包用旧手绢包裹钞票,有零有整,虽然数目不多,但也够他去潇洒阵子。
陆倚雲美滋滋地把钞票揣进自己兜里。
他就知道!这些天,他把出租屋里角角落落都翻遍,竟没找到毛钱,果然是被这女人随身带在身上!
桂阿姨这回是真疯,她顾不上刚才被陆倚雲踹得发疼腿,连追带打地扑过去:“陆倚雲你这个畜生!那是辛辛苦苦赚血汗钱!还要交房租呢,
陆倚雲:“你以为豪门是什天堂?被那地方给毁!陆家其实是龙潭虎穴来,八岁那年被撞成脑震荡,从那以后脑子就不太好使,学什也记不住。亲妈,来告诉你,如果你当年没有人心不足,非把换走,而是好好把养大,也许也会像陆余样,给你考个清北,让你光宗耀祖。”
“什?”桂阿姨猛然坐直,“陆余他考清北?”
陆倚雲被桂阿姨歆羡目光刺痛,残忍地说:“是,他年级第,绝对能考上。说不定不用参加高考,直接就能保送,听说学校每年都会准备光荣榜和横幅,明年春暖花开、你扫大街时候,应该能看见。”
“不过他跟你点关系都没有。”
桂阿姨颓然坐回去,她难以抑制地、短暂地幻想下:如果当初她没有苛待陆余,而是好好地把那孩子养大,会不会……他就不会上那档综艺,不会碰上那个多事记者,他到现在还是自己儿子。陆家村那些欺负过她亲戚邻居,都会羡慕得不行吧?她差点就成状元母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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