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予灼便趿拉着洞洞鞋,挪到钟函跟前,嫌弃道:“怎跑学校里边,还开这骚气车。”
钟函哼哼:“你懂什?这车多帅!从停进来,就好多人围观。”
……这辆是他为见灼宝专门挑。
安予灼敷衍:“好,帅。什事?”
钟函
他其实很想告诉舍友,自己并不是单身,只不过男朋友在异地,而且这是个秘密——主要要对安致远老同志保密。
毕竟安致远拥有他五个舍友联系方式,三不五时就要联系下他们,解下小儿子在学校动向。
则是大入学起,安予灼情绪就不太对劲,做父母实在担忧,二则是,安致远还是不能接受他儿子喜欢男生。
他老人家总想多解灼宝点,看看他还有没有跟陆余联系,或者跟其他什男生来往过密。
安予灼倒不是怕挨骂,主要是上世安致远突然离世,给他打击太大,直到现在他仍旧后怕,很怕又因为自己做出什出格事,惹得老爸再次喝愁酒,再发生什意外。
“你知道,不喜欢女生。”
“那行,女生都不算。篮球队队长邀请你去看他打篮球你干嘛不去?”
“又不是拉拉队,打篮球有什好看?”
“人家那是在追你啊!”
“追人方式也太low,他叫过去干嘛,给他送水?给他喝彩?搞清楚,又不是追他。”
两年半之后。
众所周知,A市只有两个季节,夏天和冬天。春、秋两个季节都在时间罅隙里被忽略得看不见踪影……才七月,气温就高得离谱。
安予灼同学穿着学校发短袖文化衫,条发白牛仔裤,趿拉着洞洞鞋,顶着不太听话呆毛,慢悠悠地往快递点走。
同伴催他:“走快点啦,灼宝,太阳好大!”
“灼宝”这个名字是大报道那天,被安谨那厮,bao露出来。
所以,这些年,安予灼和陆余恋情便由地上转为地下,除他们俩之外,知道内情也就只有——
“喂,你家导演来!”
安予灼眼皮跳,看到快递点前空地上停辆骚红色超跑,钟函穿格纹衬衫,叠搭冰蓝短袖,灰色运动短裤,鼻梁上还架着副大框架圆眼镜。
……越来越像记忆中成年版烦人精。
看得安予灼脑袋疼。钟函冲着他龇出口白牙,以孔雀开屏姿态:“hello!”
“……那系草学长请你看电影,总有诚意吧,你为什也不去?”
“去电影院多没意思,人那多,在宿舍抱着pad躺着看多舒服。”
舍友:“……你真是凭本事单身。”
他痛心疾首:“浪费啊!这张脸你要是不会用,不如让给!”
安予灼欲言又止:“……”
当时他情绪不太稳定,便宜大哥亦步亦趋跟着他,“灼宝”长“灼宝”短地从报道处喊到宿舍楼,导致整个宿舍都知道他小名,很快就传便到全班,乃至整个专业。
安予灼那个悔恨。
哪个18岁大二男生愿意被叫小名啊!
“别叫灼宝,你们总这叫,搞得像个小孩子。”安予灼抗议。
“你哪是小孩子,你是校草好?”同伴是个五大三粗男生,戴着酒瓶底那厚眼镜,掰着手指历数校草舍友光辉事迹:“刚开学班花就给你带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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