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体宣传全光辉历史,哪里会报导这些。
李晓蕾感觉很有意思,满是期待问:“再后来呢?”
“去过次,知道怎回事,回来开始拼命复习英语。整天自言自语,走路说,做梦都在说。古总和钱总以为他精神有问题,以为是不是跟遣返有关系,许多职工真以为他受到刺激,变成个书呆子。第二年春天,他又要去。厂里坚决不同意,是没钱,二担心他精神病发作,万走丢没法跟亲属交代。他做过那多准备当然不会放弃,厂里不给钱自己想办法,带上样品偷偷去。”
韩博打转向灯超过辆慢吞吞大货车,接着道:“到广州,他没再瞎钻,蹲在涉外宾馆门口等外商,跟广州大学生样毛遂自荐给人当翻译。他
大多人没有念过高中,许多人连初中都没念完,而且荒废那多年。考试要做准备,要复习资料,可是当时中学教科书就两本,本叫《工基》,本叫《农基》,跟高考完全两个路子。”
“后来呢?”李晓蕾急切地问。
“学会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是修正主义路线产物。w.g时期认为学数理化违背上山下乡方向,要斩草除根销毁,许多教科书沦为废品。侯厂当时思想比较活跃,认为国家总归需要科学家,需要工程师。他把收购站里原来和之后收到些教科书悄悄藏起来,没当成废品卖掉。国家恢复高考,机会来,人家没复习资料,他有,有整套60年代前期出版发行《数理化自学丛书》。当时这套书在全国很抢手,出版社来不及印,只能印《代数》,印其中册。大城市谁家没知青,为在农村兄弟姐妹,好多人全家上阵,在新华书店门口排队,就为抢购本《代数》。”
自己考大学不容易,老领导考大学更不容易。
韩博感叹道:“丝织总厂,就是现在丝绸集团,那多干部和大学生,侯厂之所以对另眼相待,跟学习经历有很大关系。他用40天时间复习,考上大学。用40多天复习,考到律师资格。直到现在,他还经常提醒不要忘记学习。”
新中国历史上第次也是唯次冬季高考,570多万人参加考试,由于当时办学条件有限,结果只录取不到30万人,真正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个没什基础初中生,用40天时间自学,成功考上大学,太不容易。
“有钱便买,没钱就卖,下雨收好,晴天再晒。”再念这句顺口溜,李晓蕾不再想笑,感觉很有意义,很感慨,很感动。
侯厂和老卢是完全不同领导干部,不是同代人,但同样会变通。
韩博回头看看,笑道:“毕业之后,他被分配到县委。当时大学生少,很吃香。坐办公室,整天写材料,他感觉没意思。丝织厂效益不好,产品销售不出去,工人拿不到工资,他主动请缨去丝织厂工作,县里任命他为副厂长。丝绸主要靠出口,当时出口主要靠外贸公司,企业是没资格参加广交会。他不服气,带样品个人去。结果进会场要有门票,门票要持县级以上单位介绍信购买,他出发时没开介绍信,买不到,进不去。涉外酒店住得全外宾,跟友谊商店样闲人免进。他没办法,只能到处瞎钻,结果被公安当成盲流遣返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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