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海超脸上终于有
丝悔意，不过显然不是后悔杀人，而是后悔杀错人。
他深吸口气，紧握着椅把说：“看见个人过来，穿得跟她模样，
以为就是她，点火踩油门慢慢往前开，她看见停下来，手扶着自行车往车上看，手挡着眼睛，可能是大灯太亮。拉上手刹，抓起匕首冲下去就捅，她叫声，开始没在意，等捅完等围巾掉下来才发现不是她。怎
穿模样，怎不是她，吓坏。这时候后面路口有灯，汽车灯，赶紧扔掉匕首，把自行车扔到路边，看见她钱包掉出来，拿上钱包开车就走。该死
人没死，她没死怎能死，没自首，想杀她再自首。杀错人，风声紧，暂时不敢再回
苏海冰暗叹口气，淡淡说：“码归码，先说杀人事。”
“你们不是知道。”
“们想听你说。”
“好吧，说，恨她，恨之入骨，要不是她诬陷耍流氓，不会坐牢。出狱之后，走到哪儿都有人在背后议论，街道干部介绍过几份工作，人单位听到是刑满释放流氓犯就说不缺人。这辈子就这毁在她手上，开始没想过杀她，也不敢杀人，就想她站出来证明下，跟公安局跟法院说是清白，帮恢复名誉。可她避而不见，打电话不接。去海员俱乐部找，她跟港务局保卫处说骚扰她，港务局保卫处人还打顿。”
谭海超不再害怕，取而代之是愤怒。
你以后想说们也不会听。”
完，彻底完，他们果然知道很多。
他们有证据跟没证据是不样，“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这套不好使。
令所有人倍感意外是，谭海超连猛吸几口烟，吐出烟头，面目狰狞说：“警察同志，交代，认罪，愿意伏法，不过只承认杀过人，杀错人。不是流氓犯，没偷看彭莉莉洗澡，是被冤枉，走到今天这步，全是被她害！”
“就算是被冤枉，也不能成为你杀人理由。”
他紧攥着拳头，咬牙切齿：“她把害这惨，能让她好过？从挨打那天开始，就决心跟她同归于尽，杀她，然后去自首，要死起死！”
“想好自首还用别人匕首。”
“跟她不样，没想过栽赃嫁祸。买过刀，把都不好使，郑吉文做这把用起来顺手。”
苏海冰追问道：“然后呢？”
“那天晚上，汽修厂剩下个人，正好有辆刚修好标致轿车，算算时间能赶上她下班，就偷偷开车回南港。那时候没什交警，没驾驶证没人查，停在右边也没人管，就在路上等她。”
“要不是她瞎说，能坐牢，出狱之后能被人耻笑？警察同志，杀人偿命，杀错人抵命，但你们也要给个公道，还个清白，不然死不瞑目！”
张兴宝隐瞒抛尸事实，事出有因。
他想杀彭莉莉结果杀错人，同样事出有因。
回想起来，别说他到底有没有偷看过彭莉莉洗澡这个情况并不清楚，就算偷看过判三年也太重。
从这个角度看，他走到今天这步彭莉莉和当时大环境都有责任，但就跟刚才所说样，被冤枉不能成为杀人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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