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手机还在振动鸣唱,岑矜把它捞起,刚要挂断,手忽然停住,转而按下接听键。
“喂。”
她说。
怕他忽视,她加大音量,又“喂”声。
李雾听见轻微女声,忙将手机贴至耳边。
岑矜
岑矜爸爸
岑矜妈妈
岑矜朋友
女人存号方式相当直观,正经名称依次排列,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滑稽。
岑矜高悬心总算坠地。
李雾低头看这支手机,没有点磕碰痕迹,崭新得仿佛刚从店里买来。
他触亮屏幕,眼底也因此映上光点。他面部多些波动,是大部分男生对电子产品特有新奇天性。
岑矜被鼓舞,抛饵道:“没有密码,直接点进去就行。”
孩子果然上钩,拇指来回刮动,盯着上面图标出神。
他在叠自己衣服,是商场换下来那身。
“李雾。”岑矜叩下房门,叫他名字。
她无端忐忑,极力使自己声音平缓:“这个你明天起带去吧。”
李雾侧过头来。
岑矜探出手:“手机,”她快速补充:“旧手机,是不用。”
“嗯。”他
至,逛完超市,购置些住宿用品,两人就回家。
李雾回屋整理行李;岑矜就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潦草地切换频道。
当地某个民生节目画面晃而过,岑矜退回去。
那是条有关亲情新闻,提倡大家在教老人使用智能机时要留有耐心。
岑矜如被惊醒,从沙发上起身,走去房间。
“还生气吗?”女人嗓音隔着听筒,像沉在水底,比真实要更温厚些。
可她依旧自信,当即断言:“应该不气吧。”
少年唇畔浮出浅涡,久未淡去。
他羞于让这份笑意溢于言表,稳稳才说:“没气。”
“真?”岑矜明显不信。
李雾盯着这四个名字,心头簇簇涌出些欲笑情绪。
“哦,”岑矜想起自己还没试着拨过:“打给看看吧。”
李雾按进第个名字。
隔壁传来音乐,李雾望向房门口。
“等下,手机没带身上。”岑矜掉头就走,快步回到自己卧室。
岑矜说:“存四个手机号,,父母,还有个朋友。在学校你有急事联系不上话,就联系他们。”
“好。”
“点左下角那个绿色……”正提醒,李雾已经点进那处。
“你知道啊,”她止话:“那就好。”
通讯簿里确空旷,只有四个人:
李雾视线落到她手里,人并未走过来,像在思忖是否需要拒绝。
他根本藏不住心事。
岑矜尝试说服:“拿着吧,方便点,学校有什事就打电话告诉,还要跟老师同学借手机啊。”
李雾顿,放下手里衣物,走过来,接过手机:“谢谢,”稍停顿,还更客套些:“谢谢姐姐。”
他在人际方面并不自如,生硬得有点可爱。
翻几个抽屉后,她找出自己去年淘汰闲置手机。
岑矜给它充上电,焦灼地坐在床头等待。
她想起手机里还有不少私人内容,甫开机,便将它们删去,完全清空后,她往备忘录存入四个号码。
做完这些,电量已经充裕,她当即将手机拔下,走出卧室。
客房门还是开着,暂住人很清楚这并不是他私有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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