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腹在删除联系人这几个字眼上停顿片晌,直直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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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矜在公司待到晚上八点。
下午大家都回来,还临时开个短会,吴复主持,复盘今日表现,外加完善方案。
同事都不大,还处在自命不凡年纪,所以聊得极其亢奋。
岑矜眼波轻晃。
“因为工作没拉黑你,”男人脸色阴凉,字顿:“这是给你最后体面。”
撂下这句话,吴复掉头就走。
有泪从右眼滑出来,岑矜极轻地吸下气。身侧人影憧憧,各有奔赴,只有她动不动,宛若弃物。
她动下腿,试图融入人流,却发现连抬足力气都荡然无存。
“认识啊,”岑矜口吻平淡:“你们什时候关系这好,之前点没看出来。”
他并未正面回答:“得罪甲方对你有什好处。”
岑矜勾唇,睫毛细微挑动:“对没好处,但对你绝对有坏处。”
吴复仍在质问:“项目掉,你就高兴?”
岑矜轻忽笑:“哇,原来项目都是靠你跟女人吃饭得来啊。”
顶树影越淌越快。
她眼眶升温,唇瓣打抖,不得不死命瘪住嘴。
女人走得太快,某个瞬间,吴复放缓脚步,思考要不要再追。
他微喘着,胸腔起伏,最后还是往前跑去,拦住她去路。
岑矜没有再走,停下来。
期间,她与吴复没有过次目光接触。
散会后,临时担工那个新人文案,在微信上跟岑矜简明扼
撩开散落碎发,岑矜缩起肩膀。她鼻腔严重发堵,无法喘息压抑霎时将她盖过。
全世界漫入湖中。
岑矜从包里抽出张纸巾,边掖泪痕边走。她像个身患腿疾人,走得异常缓慢,手上动作也格外轻,生怕抹花妆,她化早上。
妆是给谁看,这个主体与对象,此刻似乎完全不重要。
快到公司时,岑矜从衣袋里取出手机,取消吴复微信置顶。
“闹够吗?!”男人面色终于有所波动:“你要整个团队为你脾气买单?”
“怎,心疼人家?烦请你别再把私欲上升到工作,”她语气仿佛根嚣张食指,下下狠抵他胸膛:“谈道德,你远不及。”
吴复哼出声冷而利轻笑:“到底是谁把私人感情带进工作?难道不是你?今天你是舒服,你疑神疑鬼得到发泄,其他人呢,谁都跟你样?有你这样家庭?想请假就请假,想摆谱就摆谱,你没后顾之忧,别人也没有?你算什啊岑矜,有本事自己开公司掌管生死,何必跟们样为别人辛苦打工。公主,从温室里出来吧,世界不是围着你打转。”
岑矜心被揪扯,口气变冲:“你说什呢!”
“说什——你理解能力没这差,岑大文案,”吴复讥讽至极:“还要说得更清楚?”
虽已极力整理好面部表情,但红片眼圈无法蒙混过去。她就这样绷着唇,使劲盯着他。
她眼神不算瞪,只是逼视,有种少女委屈劲与不服输。
吴复怔愣,仅只瞬:“知道自己刚刚在干什吗?”
“怎。”她微扬起下巴,可点也不傲慢,居于上风,反显得顽钝。
“她是谁你不认识?”吴复看着她,眼神是残忍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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