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复欲言又止,语气变得虚渺,“现在再说也同样没意义。”
“知道。”
可永远都无法翻篇。它们就像深入骨髓疤,不去触碰还不要紧,但每每揭开来看,还是血肉模糊,创巨痛深。
“所以别说。”
“那句话对伤害很大
那边沉寂几秒,说:“你妈给你东西还在这,下午给你送过去。”
岑矜双腿曲上沙发,麻木地滚出个鼻音同意。
他继续说:“下周办完过户,会搬出清平路房子。”
岑矜垂眸看自己指甲盖:“以为你会要房子。”
“九百多万房子不是谁都负担得起,”吴复不卑不亢:“当时买那边主要还是为让你高兴,按揭与首付钱只拿回出过半,你没必要再用这些事变相攻击。”
岑矜坐回沙发,随手绕个揪。她无所事事,打算刷会微博打发时间。
不料开屏就是“醇脆”广告,画面清新,位当红流量小生手执酸奶杯,对着屏幕前所有人露出含糖量极高笑容。
光看风格都知道这张海报出自谁手,她切进小组群,打字:看到开屏,销量不爆对不起你用心良苦。顺便艾特个名字。
被夸那位设计哈哈大笑,谦虚回:主要代言人好看。
岑矜笑下,刚要再跟他胡侃几句,突然来电话。
李雾双休,时间暇余多,岑矜也跟着降低紧绷感,熬个大夜。
日上三竿,她才从床上爬起来,没换睡衣,套件粗线毛衣就出来。
次卧门大敞着,透出满室明晃晃亮。
她转头折去书房找家里小孩,果不其然,他坐在里面,全神贯注地看讲义。
岑矜抬手叩两下门框,把他视线拉拽过来:“什时候起?”
岑矜无辜:“有吗,你太敏感。”
“们彼此彼此。”
岑矜笑声:“你是不是到现在都觉得,流产事影响,让受挫,性情大变,直接导致们婚姻走到这种地步。”
吴复没有否认:“是。”
岑矜轻轻摇下头,好似对面能看到般:“不是,不关小孩事。你还记得坐小月子休假那会,有天你回家,坐客厅喝饮料,你很冷血地说,你就造吧,还想生不出小孩――只是买杯果汁。说,就算真不能生小孩又怎。你回什,你说那样婚姻还有什意义可言。那会很惊讶,以为你会担心身体,担心情绪,但你更担心还有没有繁殖能力。爱人身份在次流产之后对你而言变得毫无价值,你对孩子重视远超们过去那些年感情累积。而这些话,你恐怕都不记得。”
岑矜瞥见名字,脸色黯几分,摁下接听。
吴复开门见山:“这两天有空吗?”
岑矜说:“有。”
“找时间面签纸质协议吧,”吴复安排得有条不紊:“周上午可以请假,们去把离婚手续办。”
“好啊。”岑矜轻飘飘应道。
李雾诡异地结巴起来:“七、七点。”
岑矜狐疑地看他眼,“刚考过试作业也这多。”
李雾说:“没有也会自己找着做。”
“要是有你半刻苦,这会已经定居首都,”岑矜感叹着挑高手机,下单外卖:“半个小时后出来吃饭。”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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