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雾:可感觉自己年没看。
真心话总叫人无法反驳,岑矜把手机放回去。她可能单身太久,似乎也有些乐在其中,有些享受这种久违感觉,这种被在乎、被注视、被忱挚相待情愫暗涌。
晚餐时分,岑父也回来,桌上坐满圈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李雾又变回那个缄默懂事小男孩儿,长辈主动与他搭话,他才认真回应几句,其余时间或抿着汽水,或埋头吃饭,偶尔无缘无故地淡笑下。
电视停留在央视五套,音响里是喋喋不休比赛解说,环绕整个空间。除此之外,再无更多响动。
岑矜目不斜视;李雾也望着屏幕,不时侧眸偷瞟她。
岑矜亦心不在焉,能觉察到少年不间断闪来每次注视,但从不回头捉他。慢慢,她脑补起他热烈又谨慎眼睛,心头略微浮躁起来,不自在地勾下耳边碎发。
女人动作有些柔美,李雾下子看呆,骤停在她侧脸,而后眨不眨,再难移开。
岑矜感觉到,不确定这小子在发什痴后,她回过头重重瞪他眼。
岑矜说:“能有多大,才十八岁。”
岑母说:“你以为谁都跟你样十八岁还看动画片呢。”
岑矜回驳道:“什时候十八岁还看动画片。”
岑母印象深刻:“高考结束那个暑假,你天天抱个电脑看什守护甜心,什小樱小狼,觉都不睡,你以为不记得啊。”
李雾掀唇:“姐姐,你想看就看吧,无所谓。”
膊。
李雾立即起身,似位等到王后垂青青年骑士,快速行至床边将她打横托起。
―
当天下午,岑母病愈出院回家,她早在养病时就听老公说李雾过来陪女儿,见到他时也欣喜地拉着他寒暄好阵,还夸他又长高,头顶都快到门框。
岑矜坐在单人沙发上,面无表情挖着西瓜。
李雾仍未偏头,反而越发坦率。
岑矜紧张起来,多次看厨房方向,又回头乜他,眼神告诫,而少年笑容幅度还在加大,最后怕真惹恼她,他才垂下密而长睫毛,重新看向电视机。
岑矜取出手机,兴师问罪:干什呢你。
李雾也看手机,回:就看下。
岑矜敛眼,敲击键盘:这叫看下?你快看年。
“才不看,”岑矜面不改色调台,嘀咕:“现在只看成年人看东西。”
岑母直接飞来记眼刀:“你当着人小孩面瞎说什呢!”
岑矜把西瓜架回茶几,无辜:“怎,李雾不是已经十八岁,没成年吗?妈,你可真自相矛盾。”
到底谁自相矛盾。岑母哑口无言,不再沙发上坐着,跟李雾好语两句,便去厨房陪汤姨块儿忙活晚饭。
偌大客厅里只剩两个人。
期间她几次留意李雾,这小男孩如既往听话,完全没有动不动就偷瞄她,正襟危坐心意地听着她妈唠叨,不时给点反应,俨然乖乖仔个。
啧,演技派。
岑矜放下心来,又有点不是滋味。拿起遥控器切台,排遣着无聊情绪,过会,她停在某个卡通频道,偏头没话找话:“李雾,你看动画片吗?”
李雾瞟眼电视屏幕,不明其意,不过答应肯定没错,就“哦”声。
岑母嗤声:“人家多大,还看动画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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