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节课,李雾尽责完成本质工作,哪怕学生们对他注意力基本移至岑矜身上。
下课后,李雾慢条斯理收拾东西,大家全屁颠颠跑过来殷切围观师娘,跟她交谈,随后才依次离去。
等人走光,李雾套上大衣,走来后排接岑矜。
他主动拉她手,被她没好气拍开。
“干嘛。”李雾看着她笑,并不气馁,再度将骨节分明手悬回她跟前。
李雾清下喉咙,被扩音器放大,而后就听见他本正经道:“烦请个别学生认真听讲,不要在课上睡觉。”
岑矜唰下竖起头来,瞪他眼。
竟有人敢在这位铁面严师面前打瞌睡?大家东张西望去找这位大无畏勇士。
李雾定定看过去,唇角微牵:“哦,原来是太太,那接着睡吧。”他摘下镜框,不再介意将双标与笑眼完全,bao露:“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啊啊啊啊――
等李雾转身往白板写东西,岑矜才支起脑袋,无所顾忌看他背影。
片刻,板书完毕,李雾回头,开始梳理回顾上节课内容。
他声音还带着少年时那种冰融于溪清冽感,但语气不疾不徐,游刃有余。
岑矜勾起嘴角,明明亲眼目睹他从求知若渴学子变成传道解惑师长,可真正深入其间,还是会觉得奇妙有趣。
班里忽尔窃语四起。
结婚十周年纪念日当天,岑矜给自己放个假。扎起高马尾,穿着毛衣与短裙,对照好丈夫这学期课表,偷偷潜入他讲堂。
她掐着下课点进班,上批次学生刚好离席,岑矜逆人流进去,找个靠后位置坐下,祈祷李雾不会很快发现自己。
不会,物理系学生都过来,教室里很快泱泱满员,声音嘈杂。
岑矜撑腮,半垂着脸,假模假样翻“书”。她扮相嫩丽,整体瞧跟大学女生没差,大家就未多留心。
再说来蹭课学生每天都有,突地有个生面孔也不足为奇。
岑矜剜他眼,没有动作:“就想偷偷过来听课
时间,所有学生知晓岑矜在场,怪叫高嘘起来。
而居于聚光点女当事人耳朵红透,还得装淡定从容,含笑看向在座学子。
浓情蜜意同时,真是恨不能地遁消失。
李雾在讲台上好整以暇替自己妻子解释:“这是们结婚十周年纪念日活动之,大家不会介意吧。”
被狗粮强行卡喉学生们能怎办,只能心里骂骂咧咧,嘴上OK可以没问题。
不知为何,向来冷峻表情稀有李教授在目及某处时,倏然卡顿,而后无端笑下,还是露齿那种,如春回,似雨霁。
岑矜发觉自己已被捉拿与锁定,只能回个笑,食指点唇,示意他莫声张。
讲台后人心领神会,继续授课,但怎憋得住,见缝插针地朝这瞥。
老师“突然兴奋”,目光又往个方向频频流连,学生们自然头雾水,跟着四处搜寻。
岑矜心头掩面,只能趴下装睡。
第三节课铃响,李雾踩点进班。
班里霎时鸦雀无声,岑矜也忙将头埋下去。
男人走上讲台,粗略扫眼全班,而后将大衣脱放到桌边,打开投影仪,整理扩音器。
内搭灰色高领毛衣将他衬得身姿高峻,气质十年如日,不会随时间流逝而折损。
这节课是《原子物理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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