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南先去画室里看
看，里面十几个小朋友围着张大方桌端正坐着，每个人身上都围小围裙，摆弄着各自面前五颜六色
颜料。她看几眼就去办公室准备。
她没
“诶，你……”对方没顾上别，先打量她好
会儿，忽然问：“你是涂南吧？”
他这说，涂南也认出他来：“李老师？”
“还真是你啊！”
李老师是涂南当年素描老师，这家画室就是他开，多年不见，头发都花白，没想到还在这儿教学生。
他挺惊讶：“你怎
会来这儿面试？
前两年碰见你爸，听他说你在做临摹壁画工作啊，那可比教小朋友重要多吧？”
方阮却没再回复她。
面前正好有人经过，涂南收起手机，收拢双腿给人家让路，看到几个五六岁小孩子被家长牵着手往里走。
那里面是两排画室，长长走道里贴着和墙上样装饰。
今天是周末，休息日子，但也是各大教育培训机构忙碌日子，何况这地方还是个口碑很好老牌画室，多得是望子成龙家长把孩子往这儿送，热闹很。
涂南对这地方不陌生，小时候很长段时间她都在这里学画，没个节假日。那时候这里还没这多装饰，只是朴素几间屋子。
“铛铛”两声响，墙上时钟指向上午十点。
挂钟这面墙是天蓝色，正中间位置挂幅幅儿童画，列排，边边角角里装饰五颜六色星星月亮，看起来充满童趣。
涂南就坐在墙对面长椅上，手拿着手机回复方阮消息。
昨晚方雪梅把涂庚山给好好地送上车，他怕她担心，特地发消息给她，可拜石青临所赐，她回去得太晚，以致于直到现在才看到。
也没什好说，她只回个“嗯”。
涂南笑下：“什工作都是样。”
李老师感慨地摇头：“你这种名牌美院出身高材生来这儿也太大才小用。”
“您别抬举，当初不也是从这儿出去。”
大概这话叫人挺受用，李老师脸上笑出皱纹：“这还有什好面试，你要乐意就试试。”
※※※
后来她长大点，开始被她爸带着去些小有名气老师跟前求学，就再也没来过。
孩子们都进画室，几个老师从对角办公室里走出来，其中个中年男老师直接就朝着长椅这儿过来：“你是来面试吧？”
涂南站起来：“是。”
其实也算不上是特地来面试，她只是早上出来买东西，经过外面看到招聘启事，想到反正如今无事在身，这儿又是个熟悉地方，就进来。
做这长时间临摹，她已经习惯高强度工作，闲久难免不习惯，迟早是要找个事情做。
发过去没两秒，方阮那边就打句话过来：“南妹妹，你在干嘛呢？”
他最近似乎有点过分关心她动向。涂南打三个字过去：“找工作。”
“找工作？你要找什工作啊！！！”他似是受惊吓，连发三个感叹号还带几个惊恐表情。
涂南回：“你大惊小怪干什，能干什就找什工作。”
那头忽然发过来个定位，涂南顺手就点，又退出来，打字说：“怎着，你还要来现场看面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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