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南眼神在他脸上飘下:“跟着为什要看脸?”
那把笑声更沉:“不然该看哪儿?”
“……”话题似乎开始往不对地方飘。
石青临见好就收,指下糕点:“尝尝。”
涂南捏着筷子夹块,送到嘴里。
石青临说:“这颜色有点特别。”
涂南端详下:“这叫酡颜。”
“酡颜?”
“就是脸红色,酡就是喝醉酒状态,酡颜就是喝醉酒后脸红颜色。”
她说是古称,也称酡红。
“那你平时吃饭呢?”
“自己做。”
“临摹时候也这样?”
“就是因为临摹才这样。”大多时间是在旅游景区或者深山野外,只能自己解决吃饭问题。
石青临被这问答模式弄笑,仿佛在审问样,他圈两个菜,又审句:“有没有什忌口?”
涂南轻扯嘴角,所以关系就是不对等,给游客看壁画是人家慕名自愿而来,到游戏里却是要主动去吸引玩家。
“在前面停下。”石青临忽然说。
涂南停下来。
他们已经走出半条街,前面有家日式居酒屋,悬半湛蓝门帘,偶尔被风掀动下,形同招客。
“进去吧,你还没吃饭。”石青临掀帘进去,在门口停顿,只手挑高帘子。
他觉得未尝没有道理,他自己确就是个不易满足人。
没几分钟,服务员送餐上桌。
“你觉得呢?”
“觉得没那个必要。”涂南直接出门。
方阮在柜台边叫她:“这就走吗?不是还没测完吗?”
※※※
出网咖,早已路华灯,梧桐树掩映马路上徐徐有风。
糯糯绵绵甜,她并不喜欢这种纠缠不清口感,吃块就放下筷子。
她问石青临:“你怎不吃?”
“不吃甜。”
石青临自小被家里管束严格,甜腻东西几乎不沾口。
有人说喜甜人性格好,易满足。
石青临很自然地接句:“不就是你那晚脸色。”
那晚。
涂南知道他说是她醉酒那晚,眼转下,云淡风轻地说:“当时那黑,你可能看错。”
“是?”男人笑声有点低沉过分:“那晚可是跟你好几个小时,怎会看错?”
仔细想想,她脸上颜色比这可能还要深些。
“除辣都可以。”
石青临点头,除芥末这里就没什辣,从吃这点来看,她也挺好养活。
菜单被服务员拿下去。
等餐期间送盘糕点上来,是附带赠送。
几小块盛在漆盘里,很精致,压着片粉色花瓣。
涂南从他手臂下低头进去,他才松。
里面并不大,也没满座,才两三桌客人,跑堂也只有个服务员。
他们坐在靠墙位置,服务员把菜单递给涂南,她没接,服务员只好递给石青临。
他边翻边问:“不喜欢在外面吃饭?”
涂南说:“还好,只是没那个习惯。”
涂南走着走着才发现身后男人斜长身影。
石青临脚步向来快,很快就到她旁边,成并肩之势。
“有些人年纪偏小,不够解壁画。”
涂南踩着他影子往前:“只知道这些人都是你玩家。”
石青临轻笑:“对,还算得上是衣食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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