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阮立马追问:“哪个区县啊?”
“跟你又没关系,你问什?
区县虽然属于城区,但其实离得有点远,走高速开车也要两到三个小时才能到。
他们出发时候就已经不早,到城里早已是晚上,华灯初上,满街都是绚烂灯火。
等开到涂南住小区外面,灯火就暗。老小区外面路普遍都是树木成荫,路灯光被遮遮掩掩,黑色车就像是藏在其间。
涂南刚要开门下车,石青临拉下她胳膊,她停住,就见他朝车窗外递个眼色。
她顺着看出去,看见男女两个人从小区里走出来。
“就这样吧。”她提着包出门。
院门合上,父女俩世界也隔开。
沿着曲折小巷走出去,到宽阔街道上,那辆黑色suv早已停在那里。
涂南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座上,石青临刚刚通完个电话,放下手机看向她,“可以走?”
“嗯。”她支着条手臂在车窗上,只手扯着安全带去扣,扣得不够认真,几次也没扣准,所幸石青临及时接手,温热手指接过那根带扣,“咔哒”声,帮她扣上。
涂南走到客厅,手里提着刚刚在房间里收拾好行李。
涂庚山就坐在客厅沙发上,到现在仍然板着脸。
她本可直接走之,可看到他面前药袋子,还是停下脚。
人到底还是老,伤病加身,再强硬人也没往日气势。
“爸。”
安佩走在前面,高跟鞋快有七八厘米,身上还穿着职业装,步裙都困不住她风风火火步伐。
方阮紧跟在她后面,生怕她会摔似,手拿着她包,手还时不时伸出想去扶她,“哎你慢点儿,都说她不在家,是真找不到她人,但是已经发消息劝过她,真,劝得贼认真!说不定她明天就回心转意呢!”
安佩停下来回头问:“你没唬?”
“那怎可能啊,还能舍得骗你吗?”
“呸,你少恶心。”安佩拿过他手里包,掏出手机翻翻,嘴里还在数落:“那个老板也是,在辛辛苦苦给他找人,他倒好,不见人影就算,还叫安排什护工去区县里,他是做游戏还是做慈善啊!”
“安佩已经安排好,明天照顾你爸护工就会过来。”把车开出去时石青临说。
涂南盯着窗外:“你这是在收买。”
石青临边加速边笑,笑声立体声似在车厢里回绕,酥人耳,“你如果真这好收买就好办。”
能用钱解决都是小事儿,哪儿还用得着他费这大劲。
※※※
涂庚山抬起头,这是这段时间以来涂南第次叫他。
涂南勾下嘴角,口气还是凉淡:“其实们俩这样挺没意思,走你就去医院好好检查,该怎样就怎样,这样们谁都不用不痛快。”
回应她是涂庚山声冷哼,“管好你自己就行。”他坐在那儿,连动都不动,眼垂就化身成泥塑。
涂南抿住唇,她气解得差不多,就如同负重人卸下肩头大石,但她爸没有,经过这出明显还气得更严重。
说到底这人是她爸,她是他女儿,至死也改不事儿,不求其乐融融,但能相安无事就各自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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