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时那些话有多少是为自己说,有多少是为涂南说,听得出来。难得,能有个人这护着她。”现在能说出这些很轻巧,但当时涂庚山是真气不轻,只是在事后这几个月时间里,渐渐才想明白。
石青临笑下,做最坏打算,没想到话竟转到这个方向。那时候算什护着,最多是不想她难堪,现在才是真容不得她受半分委屈,只是昨夜看她那样无助地抱着自己,就恨不得什都替她受。
“伯父,这种话这辈子可能只会说这次,”他半点不笑,眼珠黑漆漆定着,绝对认真,手指戳戳心窝,“这地方装涂南,就再没旁人位置,除非有天她不要,永远不可能不要她。”
男人在感情上承诺通常是怎做,他没有概念,他信是做胜于说,真要说,就是掏心窝子话,个字个字都是在心里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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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认真,石青临根本不用去想,他自己心里最清楚有多认真,能在这种情境下对着生病人说出来,也足以说明。“只要您愿意,不介意用任何方式来证明。”
两人之间是长辈对晚辈,也是男人对男人,很多东西不言而喻。涂庚山能看得出来,他现在很郑重,整个人也很规矩,让人觉得这是个说得出就做得到人。“你知道当初在家,为什留你下来吃饭?”
石青临两手架在膝上,身体稍向前倾,思索下,说:“想,可能是为考验。”
涂庚山点头,“果然是聪明人,不笨。”
石青临也是现在才回味过来。
涂南回医院时候,手里提着两份早饭,给涂庚山那份是蔬菜粥,配菜里有葱和蒜都被她挑出来,因为好像听说这些都是发物,怕会给他加重病情。给石青临买是份三明治,想着他夜没合眼会困,回来路上又给他买杯热咖啡。
每样都事无巨细地考虑过,好像也就没那担心那两个人会说什。
方阮在路上安慰她几句,说来说去就是句:别想多,都这时候,你爸跟石哥知道轻重。
应该吧。涂南心想。
走到病房外,看见石青临,他站在走廊尽头窗户边上,早晨阳光洒
“那时候就想看看你适不适合涂南,”涂庚山说:“人就是这样,知道自己病,很多事就想起来去做,那时候看到你,是动给涂南找个归宿心思,否则……”话停住,他是想说:否则哪天真出什事,这个家里,就只剩下她孤零零个人。但那时候父女关系僵在冰点,这些不过都是他自己想法罢。“那天本来对你是很满意。”
“很遗憾,表现得不够让您满意。”石青临说得很含蓄,明明当时已经把人惹动气,“不过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再来遍,估计还是会那样。”他本意是扭转他观念,而不是顶撞冒犯,所以只有遗憾,没有欠疚,也不会道歉。
说出这番话,心里不能不说没有半点忐忑,毕竟他现在谁也不是,只是个放下姿态,希望能和对方女儿长厢厮守晚辈。可他看向涂庚山时,却看到他点下头。
“你该庆幸你当时说那些话,不然今天不会跟你说这些。”
石青临眼睛抬,瞬间就明白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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