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涂南想过这个原因,只是不确定,她爸以前就说过他们临摹挺苦,但没想到她都离开,他还会捐钱过去。
她口气淡淡:“不用谢他,他为壁画什都舍得。”
徐怀喝口茶,放下茶杯,“你们父女事情,听你父亲说过些,听他说,你最早是被他逼着才会选择壁画这条路。”
涂南没说话。
他接着说:“可能在你眼里他算不上什好父亲,不过对临摹而言,得感谢有他这样父亲,才不至于让们这行后继无人。”
她走到对面,叫他:“徐老师。”除地点不对之外,他人看着并没多大变化。
徐怀看她眼,点头,“坐吧。”
涂南坐下来,手放在膝上,坐地很端正。
她进徐怀组里这几年,跟这个老师交流都在壁画上,这样私底下坐在起说话是从没有过事,不自觉地就会严肃起来,有事说事,无话闭嘴,差不多就是这个状态。更何况她是带着错退组人,也没有什往日旧情可叙,徐怀没有对她横眉冷对已经算不错。
“你父亲怎样?”徐怀先问这句,把茶壶推给她,示意她自己倒,但她摇摇头,没有要喝茶意思。
她老师徐怀,并不是个会关心组员私下生活人,只对壁画有很严格要求,可能做过最温情事情,也就是当初送组员们些情人草茶。以前还有组员在背后悄悄叫他“徐铁丝”,不是真正铁丝,是铁面无私“铁私”。如今他会来看涂庚山,她真是点也没想到。
涂南下医院大楼,这长时间以来,终于又拨通他电话。
上次给他电话,是她画错那笔石青,不得不通知他去洞窟里认错时候,晃,这长时间就过去。
徐怀并没有走远,也没多意外。师徒二人在电话里简单又客套地寒暄几句,他说个附近茶楼,让涂南过去找他,就把电话挂。
涂南收起手机时抬头看眼天,今天云白天蓝,很像她离开临摹组那天,在洞窟外看到边疆天空。
他们这行,是比较小众行,很多人接触不到,自然不解也不关注。大多数学美术人眼里看到还是西方绘画,那有更普遍实用技巧,更广阔空间,国画靠是热爱,而壁画,大
“暂时没事。”她跟着问句:“您怎会来看他?”
徐怀说:“你父亲给组里捐过笔钱。”
离壁画,讨论是卧病涂庚山,师徒间似乎把当初洞窟里退组时不快给忘。
徐怀告诉涂南,涂庚山自从当初问过她退组事后就直跟他有联系。前段时间涂庚山捐笔钱给组里,他想感谢下,没能联系上人,最近打电话去涂庚山工作报社问,才知道人原来身患重病,就特地赶过来探望下。
说到这儿,也许是为安慰涂南,他口气温和许多:“人没事就好。”
她沿着路,慢慢走出去。
※※※
徐怀在倒茶。
这是涂南走进茶楼时看到场景,他穿着灰色中山装,坐在靠窗座位上,长条形茶桌,他手拎着紫砂茶壶往杯子里倒茶,水落在白茶杯里,壶嘴往外阵阵地吐着白雾。
茶楼里清闲,左右茶桌都空着,就他那座坐人,人桌,看在眼里其实是个挺有壁画感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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