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广目光锁在她背后,风吹不去,雪拂不开,陆明月只觉后背蚂蚁乱爬,隐隐发烫,慌乱进屋子,将门阖。
“娘,广叔叔还在后头呢”
她亦喝几盏酒,满面生热,胡乱拍拍自己脸,吁口气。
街巷无人,冰晶世界,阒静无声,陆明月喝过几杯热酒,身体发热,牵着嘉言脚深脚浅走在雪地里,被朔风吹,酒气上涌,朦朦胧胧好似当年她爹娘牵着自个看戏回来,走在月明风清月夜里,明晃晃清凌凌夜晚,如眼前。
突然又回过神来,哪里是姑苏城绵软春风,她牵着嘉言走在功德巷里,风停雪歇,寒冷侵骨,赫连广在后,手里拎着皮灯笼,照着她和嘉言在前头走。
“哎。”
陆明月突然哎呦声,脚下个不稳,连带着要牵着嘉言往下摔——只稳如磐石手扣住她腰,把她几要摔下去身体拉回来。
“娘——”
康红润气色。
屋内明亮温暖,酒肉香气扑鼻,男女老少坐定时,阿黄贴着门窗汪汪叫起来,原来风雪又至,沙沙拍打着门牖,万家灯火,小小,都在雪怀抱中。
人人都端着酒杯说祝词。
“日日是今日,年年如此。”
“阖家团圆。”
“小心。”赫连广贴着她身后,低声道,“别摔。”
他手掐在她腰间不松开,隔着厚衣裳,她尤能感知那手力道,牢牢握住她腰,就像他眼神,从不收敛尖锐和放肆。
她全身都支撑在他只手掌之间,颤栗从他箍着她腰肢那块肌肤开始蔓延,迅速爬满全身。
陆明月慌乱站好,挥开赫连广手,紧紧抓着嘉言往前走:“好好走路,小心脚下。”
“娘,娘,你慢点"
“身体康健。”
“学问长进。”
“酒足饭饱。”
众人哄堂大笑,夹菜喝酒,推杯换盏,其乐融融。
饭后妇人收拾厅堂,男人喝过几盏酒,孩子吃过饴糖,听窗外风雪之声越来越低,陆明月拢拢衣裳,带着嘉言从李家告辞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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