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思量,这才点头:“如此甚可,甚可,不过多费几日功夫,这样还稳妥些。”
春天听完这些话,偷偷瞥眼李渭,恰见李渭目光也投过来,两人都是偷渡玉门关而来,哪里有什路引,若是再回玉门关,也补不出份路引来。
她秀眉皱起,咬咬唇,无声询问李渭:“怎办?”
李渭抱胸沉吟片刻,低声道:“们在此再等等看。”
而后王钊向众人问昨日商队被劫事情。”昨日劫杀你们是不是突厥人,服饰音容如何?”
孩子母亲对春天也多番感激,殷勤照顾,甚至拿出身边仅有点食物分给春天。
李渭站在不远处,笑眼望着春天被上蹦下跳孩子逗笑弯腰,这才知道她原来有这样明媚笑容,眉眼弯弯,唇角上翘,和甘州城那个忧郁受伤少女判若两人。
施弥年走来找李渭说话,顺着他目光望过去,摸着下巴胡须笑道:“李渭,你这个妹妹生漂亮又心善,个弱不禁风小娘子,救个孩子,居然还能从突厥人刀下逃亡,可真是个顶厉害女郎,很不般啊。”
李渭收回目光,叹气:“她肖父。”
施弥年见他脸上怜惜之色,挑挑眉,笑问道:“这不是你妹子吧?瞧着可不像。”
众人七嘴八舌,康多逯几名部曲斩杀过突厥人,回道:“这群人大概有百来人众,身材粗壮,头留束发,阔脸高颧,耳垂穿孔,腰间挂着长刀和兽牙,说突厥语。看容貌和衣着打扮,确是突厥人无疑,看他们刀具,应该是突厥军,不是寻常突厥牧民。”
王钊询问圈,众人纷纷如此回应,留数份口供,才令人开戍堡大门,仔细核对入城商旅路引,放人入城。
康多逯路引上有驮骡数量众多,现今大半都被抢去,此番盘对不上,入驿馆也被拒之门外。
康多逯和王钊相熟,王钊慎重,到底不肯放他入城,也不敢得罪,令人送去毡帐热水,食具美酒,特意让康多逯在城下多留几日
李渭摇头讪笑:“兄妹不过是方便行路之词,只是护送她路前行走,喝酒去。”
等到次日正午,冷泉驿内各项已清点明,王钊登上戍堡,见墙下商人乌泱泱大群,朗声道:“城下各位行客,冷泉驿遭突厥人侵扰,死伤巨大,为防贼人再乔装入城烧掠,尔等入城者,需鞫勘路引文书,若有处项不符者,不可入城。”
路引由各州县司门郎签发,上记有各人体貌年岁,来去地址,所携骡马物品,所带仆从和保人姓名,难以作假。商队有大半骡马已被突厥人抢去,若是苛察起来,有大半路引都勘对不上,有些人路引甚至都已丢失。
商人们在城下喊:“大人,如若还要鞫勘路引,们昨日遭难时,连身家都丢,哪里还寻到路引。纵然有人还带着路引,但上头牲畜或丢或被抢,都和路引上记载不符。您这是把们往外赶,这荒野黄沙,无水无粮,要们往何处走。难不成要死在路上?”
王钊早有对策:“如若路引丢失或不符者,派兵护送你们回玉门关。玉门关有文书记载每日出入人畜,你们向玉门关戍官指明何日何人,丢失何物,记载在案,若能和当初出关档记致,便能自证身份,可从玉门关重补份路引,自可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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