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亦冷笑:“你仲甫再好,他也背着军中骂名,死七八年,如今尸骨也不知在何处。再不济,你也照样给生儿育女,在身底下婉转承欢。”
薛夫人呼吸窒。
靖王看着她颤抖肩膀,头疼欲裂,闭目半晌,默然道:“夜夫妻百夜恩,心意你还不明白,以前是对不起你,但自有你后,眼里哪里还有别女人半分,怜你
外吩咐婢女们进来伺候,不等来人,又遽然从榻上冲下,往屋内椽柱撞去,靖王眼疾手快,将她拦腰截住,背后已是出身冷汗:“你这会是魔怔不成,好端端,非要寻死觅活。”
“不该活,早该去死”薛夫人委顿在地,额头触着冰冷青砖,发间金步摇晃动,婉转青丝流泻在削瘦肩背上,轻轻颤抖,如同朵极艳时折落在地娇花,喃喃自语,“就不该活着。”
“你死,你女儿和儿子都不要?你女儿远在千里,现在还不知死活,岁官现在才几个月大,连路都不会走,你就忍心扔下他们不管?”靖王见她又摆出几年前寻死觅活架势,恨声道,“这些年,你死过那多次还不够,对你片情谊,你到底是说扔就扔,弃若敝履?”
他胸膛起伏,憋着股说不清道不明浊气,看着瘫软在地柔美妇人,绡纱掩不住冰肌玉骨,这样惶惶然神情下,也自有段勾魂摄魄风流妩媚,心中终究是怜惜她,伸出手:“先起来吧,们好好说话,王涪信上寥寥数语,你看难免胡思乱想,西北之境路途艰难些,也不是没有生机”
薛夫人直视着他翕张唇,目光空洞,忽然抿起红唇,轻声呵笑,雪白面靥上有几分癫狂之意:“都是你们,你们个个“
她身体颤抖,半哭半笑:“原本、原本是清清白白良家妇啊怎会沦落到这个田地以色事人,权贵玩物,世清誉尽毁”
“是有夫之妇,你们枉顾礼法,见色起意,强取豪夺,肆意玩弄。你们都用妞妞来要挟,说要赏母女团圆,让百般忍耐,让安分媚主,让苟活于世,但最后呢,女儿非所养,弃而去,受尽艰辛,下落不明。这是老天爷在惩罚,惩罚不守妇道,惩罚没有替亡夫守节,苟活至今。”
靖王听见她如此说道,心中刺痛,片冰冷:“是,见色起意,囚你强你,那你扪心自问,这几年,对你,对你女儿,对你薛家何曾亏待过?杀韦少宗,扶你长兄耀你门楣,对你女儿恩赏俱到,给你孩子和名分,对你片真心又差在哪里,昔日恩爱不移,难道都是假?你又敢说,你对半分感情都没有?”
“妞妞是你孩子,难道岁官就不是你孩子?他也是你怀胎十月,从你肚子里出来,这半年来你抱过他几次?对他笑过几次?他要娘亲时候你在哪里?两个都是你骨肉,你何必厚此薄彼,薄情至此?难道堂堂靖王就不如你昔年那个丈夫春樾,孩子就这样贱命,让他母亲对他如此不屑顾。”
“你比过仲甫?”她身体发冷,吃吃冷笑,“他光明磊落,侠气云天,是心中顶天立地英雄。你呢,你为让臣服,囚禁,为逼就范,无所不用其极,这是个堂堂靖王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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